人不能这样自私。你认为成为埃列弗瑟瑞亚·亚历山德拉·格雷克是你被迫,你觉得自己没有选择地降生,没有选择地成为这个身份。但不可否认它让你受益良多,你因它过上富足的生活,拥有良好的教养,甚至可以站在这里对我说‘继承格雷克的财产是你的权力’,但你不觉得矛盾吗?既然你认为这些是你被迫,为什么不拒绝?为什么不拒绝成为巫师,去麻瓜中谋生?为什么不拒绝我和你母亲为你付出的种种?你心中认为是没有能力反抗吗?那我给你机会,继续做埃列弗瑟瑞亚·亚历山德拉·格雷克,亦或十七岁后离开,成为某一个你愿意的人。” “我不勉强,只是该你做选择了,埃列弗瑟瑞亚。” 克里斯托弗看着她,同样面无表情。他冷漠的目光在埃列弗的身体里爆出火花,埃列弗觉得燥热,疼痛,以及眩晕。原以为确定的答案像被火花烧尽了,她想,什么是我想要的?她想要自由,想要快乐,她想要实现梦想,但她需要金钱,她不愿过风餐露宿,漂泊无依的生活。成为格雷克和某个家族血脉延续的工具吗?还是放弃一切,成年后改名换姓背井离乡?前者不一定会带来幸福,但后者却也不尽然拥有自由。但所谓的放下一切,真的可以那么轻易吗?她十四年的人生,是可以如此轻易地丢弃的吗?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埃列弗自暴自弃,茫然间,她回忆起写给R·A的信。她说人生没有选择,无法选择,可当克里斯托弗给出选择,她反而犹豫不决,也许这并非选择,但当下她只有,且只能抓紧他的选择。 或许不停拆换零件的忒修斯之船每时每刻都异于从前,所以她原以为坚定的答案像一缕烟,被风吹散了,散落在她找不到,无法找到,却又触目可见的各地。 “埃列弗,”亚历山德拉的声音将埃列弗拉回需要面对的世界,她担忧地看着埃列弗,“如果你不愿意,我们——” “我答应。”埃列弗面色苍白,她望着亚历山德拉,微微笑了一下,像安慰她,也像安慰自己,“我答应。” 克里斯托弗面色不变,她意有所指,“为了一点生存的希望,幸运与不幸,人们总存有侥幸地倾向前者。灾难不会发生在我身上,但幸福会,他们总愿意这么想。埃列弗瑟瑞亚,我很高兴见到你愿意选择格雷克,但这并不意味你从此失去自由,你仍是Eleftheria,也仍拥有Eleftheria。” 她的名字是自由,埃列弗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