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线,这两个字很快就会传进京中各世家的耳朵里,被逼入宫还要为同僚耻笑家中子弟以色侍人,这般奇耻大辱,接下来几日的早朝,恐怕是安宁不得了,“你去见过那几位,可有长相异常俊秀的?” 冬青不过也就是在宫门前见匆匆见过他们一面,他们之中大多只在掀开轿帘的一角,露出下半张面容匆匆道一声有劳,便又急急将轿帘合上,像是轿外有什么洪水猛兽不能相视一般,若要说只在这匆匆一瞥中,找到一个异常清秀的,她仰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才道,“左光禄大夫家的长子,名叫白思燃的,看上去却有几分姿色。” 冬青见着那人总觉着有些面熟,她将此前户部送上来的名册翻看,对着那丹青看了又看,也实在没想到自己在何处见过他。 左光禄大夫的元妻身子不好,夫妻两人年近五十才有了这第一个孩子,听闻刚生下来时脸憋的青紫,当时不过三品的白大人不顾侍卫阻拦,闯宫跪求太上皇,不知说了什么,竟连宫里当值的御医都请回了自己府上,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救活,只是这位公子一向身子不好,眼珠子似的护着也总是三病两灾的,没个停歇的时候。 而后,白夫人又接连生下三个孩子,这两女一子却是身子健康得很,白夫人自觉亏欠长子,一向是要什么给什么地养着,却没想到能养出一位足不出户却眼界不凡的才子来,白夫人年岁大了,少出门应酬,宫宴也大多告罪身子不适推脱了,实在是连见一面他们白府的人都难,更不必说是在哪儿见过了,“陛下可能看出此人像谁?” “看不出。”付泠鸢也只觉熟悉,却实在想不出像谁,可见这描画丹青的画师实在算不上特别高明,“看不出也无妨,过几日自然能见着,白家这位公子,闻听这些年调养的不错,除冬日里连屋子都不能出外,其余时候与常人总是无异的。” 待冷上那些人两日,他们便该能反应过来自己的意图了,届时再一个个地去见,总比现下白费口舌好上不少,“你也多盯着手底下的人,莫怠慢了这些养尊处优的公子,只要不违宫规,他们要什么便给什么就是,孤留着他们还有用,万不能连年还未过,就闹出什么事端来。” “奴婢记下了。”她将册子叠好,仍旧放在最靠近窗边角落的那处,没一会儿才又想到方才问的事,自家主子并未给明白示下,“那宁福殿周边的侍卫……” “内宫的侍卫一向是由叶将军调动安排的,不必插手此事。”付泠鸢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给此事找个冠冕堂皇些的理由,“三公主年岁小,宫里人多了难免被吵着,七皇子又是喜静的,自要以这两个小的为主。宫外的那些人即便是学过规矩,也难保不出错,遣人在宁福殿门口守着,也是为了几位皇嗣着想。” “宁福殿一众人等的日常出入一概不许阻拦,不过守在宁福殿的侍卫倒是可以跟在他们身后,不得超过五步以外。” 林昭仪主动开口要将两个孩子留在宁福殿,便就是想着这两个孩子若能有些用处,也能换得自己对他们两人的关注,现在这用处来了,付泠鸢用得自然也不手软,这么多年过去,她早学会了利用一切应该可以被利用的人。 “如今天冷了,陛下大可直接将宁福殿封殿。”叶相域不知从何处而来,这样冷的天气连大氅都不曾披上,站在廊下说话,口中的雾气喷薄而出,将那一整张脸都笼罩在白雾之中,“陛下这屋子里也没烧地龙,这么冷的天,怎么站在风口往外看。” 付泠鸢手里抓着小巧的手炉,其实已经许久没往里面加碳了,只是方才一直走动着收拾慧仁太子的东西,现在倒也不觉得冷,她略一挑眉,有些惊讶道,“我还以为你是不怕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