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人亲自去问问是否真有此事,若真有,便即刻下狱,若那人抵死不认……便赐他个痛快。”
她俯身向前,静等了许久他的反应,好半晌才又开口,“后日清查余下的那些,若有同犯的,便一道下狱。”
留下两日的光景,这便是留出让他们快些更换的时间。同做这件事的有多少,她猜不到也不想猜,左右是不能将人全都抓了的,外边这样多的事,总归也得有人来做才行。
杀鸡儆猴之中,最重要的从来不是杀了多少只鸡,而是威慑了多少只猴。而至于那些贪心不足,来不及全部更换的,自然就该是同样的处置了。
……
此番赈灾云洲的事情层出不穷,附近州府的灾情虽要轻上一些,可其主管官员们,总有各式各样的问题,小到赈灾单子应当贴在何处,大到原处招工需得招上多少人手,几乎每件事都要写上一封奏疏来问,直将她问得头脑发晕。
期间她实在被问得有些厌烦了,便将叶相域打发了过去,仔仔细细地,手把手地教着他们应当如何。待一切恢复正轨后,叶相域才顺便将各地每年的税收账目及应对天灾的章程都带了回来。
“这些章程看得头疼,云洲的这些东西写得倒是比他们的都好,吴大人。”她随口叫了一声正在一旁核对此番云洲赈灾所用单子的吴朝宜,“你去找几份字少些的章程,寻人誊出来,送给附近州府的巡抚们学上一学。”
吴朝宜前几日刚因着砖窑的事被敲打过,现下又被这般肯定,实在让他有些受宠若惊,连声应下以后,他便赶着从书房搬来了近些日子的章程,一股脑儿都送至她的面前。
“臣听闻,浙江巡抚被裁撤了……”他回了好长一段话,付泠鸢却只听见这一句,难怪今日一直围在此处不肯离开,原来是想打听朝堂的消息。
他虽在云洲,可京中的消息一向还算灵通,自然也听过五皇子与长公主殿下不大和睦的风言风语。付泠鸢初入朝堂便能当场处置了一个六部尚书,不过月余,又用一封章奏将浙江巡抚裁撤,这样的手腕不能不让他心悸。
“是吗?”她看向叶相域,微微上挑的眉头只会让熟悉的人知晓,她现下还算高兴,“吴巡抚的消息灵通,本殿还不知晓此事呢。叶小将军知道吗?”
京中的密信日日都来,齐巡抚日日被言官弹劾,连带着付屿淇的日子也不好过,这样好的消息,她是日日都在等着,浙江巡抚换人后的第三日,她便听到了消息。
只是面对吴朝宜总不能表现出来,叶相域心下了然,也微微摇头,“臣自然也是不知的。”
此事他们两人不知,而云洲巡抚知晓,这事若是传出去,在言官们口中,一个结党营私的罪名便是少不了的。
吴朝宜拿出早前就准备好的书信放在付泠鸢的桌案上,赔着小心道,“是月前臣向江南的同僚求援,想向他们借些米粮平抑粮价,那时臣还不知殿下安排得宜,便贸然修书,这都是臣的不是。”
“江南事忙,前几日这信才送至臣的手中,其中倒只是提了一句浙江巡抚方才上任,一应事务尚在交接,恐怕一时腾挪不出更多米粮。”
这消息他捂了好些日子,只等着将借口找好了才敢来寻付泠鸢,只是她看上去也没有往下深究的意思,也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意思。
最先开口的人便会落了下乘,吴朝宜本就处在下风,实在没有更下乘的时候了,“此番赈灾,臣深知自己安排并不十分合宜,其中又出了许多旁的事情,这都是臣的过错。”
付泠鸢抱着汤婆子笑意盈盈地看向他,想着看他这唱得到底是哪一出,“云洲赈灾虽有波折,可到底也是安安稳稳地度过最要紧的时候,吴巡抚也算是帮了不少忙,何出此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