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脸色灰暗下去,“二公主对本殿的安排可还满意?”
付羽汐强撑着笑着反问一句,“殿下可满意?”
“自然。”
……
付泠鸢回青鸾殿后,难得有一场好眠,不知是医正的安神香有用,还是舟车劳顿带来的困倦难挡,总归是难得能从午后歇至黄昏。
朝臣们也很识时务,早前见着她伤势未愈,也并不将章奏送往她那处,平日里堆满章奏的桌案上如今只零散地放着几封信件,其中还有两封是密报。
一封来自国公府,另一封有关付屿宸。
两边暗卫回报的东西不一,但却有一事相同,那便是两边皆愿联姻结盟,以确保双方在日后皆有保障。
陈诗蕴的年岁的确是随时能够成亲的年纪,靖国公按着这独女的婚事到如今,就是为了挑上一桩对国公府有利的婚事。
从前考虑颇多不肯点头,现下忽然又肯许嫁了,这老狐狸多半是知道了些什么。
“奴婢从前还跟在嬷嬷身后学规矩的时候,倒是听过些风言风语,说是遗诏之中,或有能动摇社稷根本的旨意在。”
先帝被迫立如今的天子为太子后,的确对衡阳王心存亏欠多有照拂,旨意之中多有偏袒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只是既已立太子,那便再不会轻易动摇国本。
这些话大约是先帝示意,叫传出些风气,以护衡阳王府上下性命的。
“便是密诏,这种寻常时候也是要让礼部经手的,否则即便是盖了玉玺也是废纸一张。”
这多半是礼部及诸重臣同先帝做的交易,给衡阳王留下一道足以保命甚至是制衡未来皇帝的旨意,用以换取储君之位的稳固。
如今老臣们依旧守口如瓶,她那父皇又不能为着此事去生撬他们的嘴,便只能自己想法子去查,而至于查出来的内容,恐怕便不会十分准确了。
她捻着密信的一角来回搓揉,直将纸缘卷出毛边也不曾停下,她如今再去查遗诏之中到底写了什么,多少也有些来不及,既然他们两家要联姻,那便叫他们不得如愿就是。
“再过上两日,叫林昭仪寻个由头办个流觞宴,请谁倒都不要紧,只将这两位最要紧的请来便是。”她反过手,用骨节轻轻敲着手表的另几封密信,“还有吏部尚书家的帖子,直接送去尚书大人手中,不必交至后院。”
近些日子,吏部尚书家的那个庶子也时常往靖国公府走动,不论是小儿私交还是别的什么,都顺手一起处置了,总比拖拉着强。
“是,旁的都好说,只是陈大小姐近些日子极少出门了,只怕林昭仪请不动。”
自知晓自己与付屿淇之间绝无可能后,她便鲜少出门应酬了,平日送去国公府的帖子,十张有九张是要被退回去的,全然不顾旁人的颜面。
因着她家原本的门第就高,她自己又是公主伴读,家中嫡亲兄弟又是赐了婚,板上钉钉要尚主的,这样的身份,旁人自是要给她些颜面,不同她计较太多的。
高门宗室的帖子她都未必愿意接,更遑论是林昭仪,“那便叫付羽汐给她下张帖子。”
“可殿下方才不是还叫二公主待在宁福殿里。”
冬青起初有些不大明白,转而又想付羽汐被禁足一事到底没有旁人知晓,若是有这样的宴请,明面上总归是要她出席的,只是当真到那日,二公主是否出席也都可两说。
“是,奴婢这便去安排。”
……
林昭仪今番的流觞宴办的要比上回好了许多,至少是多安排了不少消磨时间的小玩意儿,也请了礼乐司的人前来献艺。
因请得这些子弟们彼此熟识,这流觞宴也没有什么规矩束缚,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