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颠簸,好不容易得了空闲,便越发惦记沈星遥。 他既期望沈星遥能沉得住气,将身世隐瞒下来,也不枉费他所做的这一切,又盼着她能出现在自己眼前。 想着这些,他忽然想起夏慕青帮他护住的那串白玉铃铛,伸手入怀,指尖才碰到铃铛,便听到敲门声响了起来。 凌无非略一蹙眉,沉默片刻,方起身上前开门,却见徐夫人站在门外。 “夫人?”凌无非一愣,“您怎么……” “我听春草说了,给你的药,你不肯收。”徐夫人不由分说便走进屋来,从怀中掏出那只青瓷小盒放在桌上,道,“那我亲自来给你,你肯不肯收?” “这……”凌无非只隐约觉得,徐承志夫妇二人对他多有厚待,浑身都变得有些不自在,便不关门,走到桌旁坐下。 “上天既给了你一副好皮囊,就该珍惜。”徐夫人从怀中掏出一方小小的铜镜,递给他道,“你看看。” 凌无非接过铜镜,抬起头来照了照下颌伤势,见伤口结痂已有脱落迹象,不解问道:“这伤口并不深,夫人未免太在意了。” “就算伤口不在显眼之处,也会留疤。”徐夫人道,“你一个人当然不在意,可这样的一张脸,平白添一道疤,任何女子见了,都要心疼的。” 凌无非听罢,略一蹙眉,不觉想起沈星遥来,想着她若在他眼前,是不是也会对他下颌的伤痕如此留意? 徐夫人见他发愣,唇角微微一动,拿起那方青瓷小盒,打开盒盖,伸出食指蘸着膏药,便要替他搽上。 凌无非起先还看着别处,没能留意,在她手指即将触碰到他下颌伤痕时,立刻像被电击一般回过味来,本能向后一倾身子,避开这暧昧的一举。 “我自己来。”凌无非劈手夺下她手中药盒,道。 “这才听话。”徐夫人莞尔一笑,起身说道,“这么晚了,我也不打扰你。往后若有其他需要,尽可来找我,明白吗?”言罢,便即转身走出屋子。 凌无非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忽觉心底一阵发毛,立刻关上房门,一把推上门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