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过云昭云旸后,便开开心心地吃起了糕点。云昭怕她噎着,又给她倒了杯茶放在手边。 吃罢喝罢,阿念起身对云昭云旸真心实意地施了一礼,说道:“之前听戏文里唱,就知道云麾将军和夫人您都是好人。路上听那位大爷说了一些贵府的事情,阿念便明白,这事儿不怪你们,都是那个二爷的错。今日多谢夫人为阿念作主,冒犯之处希望您不要怪罪。夫人您还想知道什么,阿念定会知无不言。” 云昭见她说话进退有据,不卑不亢,虽然衣衫破旧,但是行事大方、礼数周全,应该是有好人家教过的,不禁很是喜欢,便和善地问道:“阿念,今天难为你了。你家住何处?家里就你跟你爷爷两个人吗?今天太晚了,出城不方便。要不就在我们这儿住着,明天再走?” 阿念一五一十地回答:“回夫人,我跟我爷爷现在住在东城城郊的土地庙里。”说着又有些忧心忡忡的,不知道爷爷会不会发现自己不见了。 “东城城郊的那个土地庙?”云旸起了兴趣,问道:“你们一直住在那里?” 阿念说:“我们有钱的时候就租人家的偏院住几天,没钱就到处凑合着过。土地庙平时没人去,是我们常住的一个地方。爷爷最近身体不好,我们的积蓄又快用完了,所以我们就又搬过去了。” “原来如此。”云昭看着阿念瘦小的身子,感叹道:“你们真不容易。那个庙十分偏僻,你一个小孩子,不会害怕吗?” 阿念笑了笑,说道:“不害怕。天气热的时候,晚上还有萤火虫,一闪一闪的可好玩呢!”语气间带了点小孩子的天真可爱和无忧无虑。 云昭和云旸都微微笑了。 阿念又道:“爷爷说我是在那个庙里捡的,我觉得那儿还挺亲切的。” “你爷爷在庙捡的你?什么时候啊?”云旸刚靠坐下去的身子又直了起来,盯着阿念紧紧追问。 阿念歪头想了一下,回道:“我很小的时候吧,爷爷不常提,多的我也不知道了。” 云昭深深地看了一眼阿念,问道:“阿念,你今年多大了?” “十二。” 云昭点点头,没有再多问。她放下手中的茶盏,关切地询问道:“外面秋深露重的,你身子这么单薄,可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阿念摇摇头,示意自己很好。 云昭还是有些不放心,上前要握她的手:“我略通医术,给你瞧瞧脉。” 阿念温顺地把手递给她,只觉得云昭的手十分温暖。她从小由爷爷抚养长大,没见过亲生父母,甚至连父母是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有一段时间爷爷带着她到处流浪,桥洞底下、大街上、马厩里都睡过,饥一顿饱一顿不说,还常常被驱赶辱骂和嘲弄,可谓见识了世间百态。如今看到云昭端庄大方、气质不凡,对她又温言软语嘘寒问暖,不由得对这个今晚才见到的女子心生孺慕之情。 云昭手指轻轻按着阿念的手腕,起初还很随意,慢慢的,表情却是越来越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