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聋作哑来逃避。 越然见她无话,转而正色问道:“你方才去前头做什么?可是看见了什么人?” “没什么,我心神恍惚,在发癫。”陈香扇没说实话,她只故作嗔怪般跟着人群缓缓行进。越然闻言先是嗤然,转而又是大笑,众人看着这行为怪异的两个人,纷纷侧目退避。 陈香扇忍无可忍伸出一只手将其发笑的嘴捂去,跟着又抬起手指抵在唇间嘘了一声。 越然被她的动作止在原地。 “行了,行了——到你们了,二位速速过来。”远处的城门卫瞧着对峙在眼前的两个人出言催促。陈香扇这才放手向前走去。 长威管制下的都畿道守备森严,可好在秦百家下令,日常盘查,切勿为难百姓。所以,这生活在新朝下的人,比起前朝的怨声载道,更满意如今的日子。 城门卫并未在陈香扇与越然的行囊中发现异常,很快将他们放了行。 走进洛阳城,陈香扇与越然驻足在城门之下不经意间远眺高台楼宇,谁料绵延之处竟是望不见的尽头,眸色里的鼎盛虽不及长安奔放不羁,却多出几分内敛与端庄。 只此一瞬,陈香扇不禁惑然。 李吉秧何必舍近求远,踏上那遥远的不归路…… 马蹄轻叩上石板,越然走在陈香扇身前,“先生来洛阳,是要做什么——”吵嚷的人群,不得不让越然提高音调,他瞧着周围欢腾往来的行人,很难想象太沧就覆灭在两月之前。 陈香扇没有在意越然的问话,她自踏进洛阳开始便感觉在某处不起眼的角落,有人将她死死窥看。 霍叔,是你吗? 飞廉渐渐慢了下来,越然瞧着心不在焉的陈香扇打趣道:“难不成先生是想与越某在这洛阳城中,共度中秋?” “找间白事铺,我要给阿婆立碑。”陈香扇一句话打破了他浪漫的幻想。 越然勒马愣在原地,陈香扇却头也不回地驾马前行。 赶上中秋,洛阳城中的铺面到处都是门庭若市,唯独那间伞店与打铁铺中间的白事铺无人问津。陈香扇来到白事铺门外,望着姗姗来迟的越然说道:“若不想进去,就在外头等我。” 越然没应,陈香扇说完转头进了铺内。 好好的白日,白事铺里的光线却昏暗异常,陈香扇跨门时门上的铃铛还在叮叮作着响。她站在一地火烛前环顾而望,东边纸扎的娃娃,画着鲜红的脸蛋。西边飘摇的引魂幡,挂满整座高墙。 陈香扇倒也大胆,纵使一阵寒意钻进衣袖,她竟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她就这么淡定地走到柜台前观望,陈香扇听着摇椅发出嘎吱嘎吱地响,却怎么也瞧不见是谁在弄出了这样的声音。 她问:“管事的可在?” 声音瞬止,一个比赤芍年纪还小的丫头探出头来,只瞧她在看见陈香扇的那一瞬,眼中泛起了的光。她瞪大了双眼,将圆圆的小脸搁在柜台上,朝陈香扇说出的话甚是冒犯。 “哇呀呀,中秋将至,娘子家死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