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不禁锁紧了粗眉。 这是药? 哪有药是长这个样子的?! 医馆药铺里的药丸大都是黑褐色的,散发着药香。 但是,瓷瓶中的这些药不是白色,就是暗红色,药片的形状也很怪异,怎么看怎么可疑。 再说了,大夫开药都得对症,像这位萧姑娘这样随便拿出的药片,能对症吗?! 利叔心里对萧燕飞的怀疑更浓了,面沉如水。 这未免也太儿戏了吧,从未见过有大夫是这么治病的!! 这不会是哪里来的江湖骗子吧!! 萧燕飞心知肚明她拿出的药片稍微有点出格,但已经比那些个胶囊啊,吊瓶什么的,容易让人接受了。 她用早就想好的词,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个叫药片,是师门的禁方,就跟那些蜜丸一样。” 那些“人参养荣丸”,“安宫牛黄丸”什么的都属于蜜丸,是药材细粉用蜂蜜粘合制成的丸剂。 在古代,中医之所以能生生不息,关键就在于传承,可以说,历代名医大多数都是父子、师徒传承,一代传一代。每一家都有自己独门的秘密医方,称之为禁方。 这禁方是不轻易传授给他人的。 《灵枢经》中就有一句话:“此先师之所禁,坐私传之也,割臂歃血之盟也。” 但凡说到“禁方”,只要不是太过出格,不会有人不识趣地继续追问。 哪怕信口胡说,萧燕飞也是半点都不心虚,笑盈盈地看着顾非池。 少女那双猫一样的大眼睛很漂亮,黑白分明,仿佛夏夜的满天星辰都倒映在她眸中,自信满满。 顾非池从桌上拿起了其中一个药瓶,嗅了嗅,又取出一粒白色的药片看了看。 这白色的药片与昨天萧燕飞在藏经阁里给的另一种药片有些相似,又不太一样,且同样地看不出是何种药材。 在昨天以前,他还从没见过这样的药,在藏经阁时,他心里其实对萧燕飞的医术持有□□成的怀疑。 直到昨夜,谢无端突发高烧,昏迷不醒,汤药、针灸、冷敷都试了,怎么也退不了烧,他才冒险试了她留下的那种药片,没想到凌晨时,谢无端的烧就开始退了,还醒了一次…… 而父亲…… 顾非池看着榻上憔悴虚弱的卫国公。 太医说了,父亲怕是撑不过三五日,若是烧再不退,随时可能会昏迷。 这一旦昏迷,怕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顾非池将手里的白色药片捏在指尖,转了转。 他问道:“这药需要服几天?” “就先吃三天吧,三天后再复诊。”萧燕飞又执笔把每种药物的服用量都写了下来,就怕他们把药的分量搞错了。 “还有,服药期间,暂时先把别的药都停了。” 顾燕飞心道:有些草药是不能和抗生素混用的,索性就先别吃了。 听到这里,忍了又忍的利叔终于忍不下去,略显僵硬地问道:“萧姑娘,只服这么几个药……药片就够了?” 太医以及京中名医用了那么多名贵的药材,都治不好国公爷,若是现在擅自停药,国公爷岂不是更撑不住了?! 面对对方的质疑,萧燕飞并不恼。 她从从容容地说道:“《洛医汇讲》有云:用方简者,其术日精;用方繁者,其术日粗。” “用药如用兵,将在谋而不在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