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责你。一个下人打死了就打死了。但你不能不善后,我们这种人最要爱惜自己的名声懂不懂?”
切,冯铖心里不屑,不就是道貌岸然,惺惺作态嘛。但他嘴上还是知道不能这么说的,“知道了,儿就是气不过那个魏凛。”
因着冯光耀没有儿子,冯铖就是板上钉钉的下届冯氏家主。冯铖在冯光耀面前直接省略了“侄”字。
“跟小小的山匪有什么可生气的,时刻记着你是要做大事的人。就算他能坐稳这个位置,焉知他明天还有没有命活?又能活几天?”
“好了,铖儿。莫说这些不高兴的了。等我这次扳倒了庄文山,让你做这齐郡太守又有何难?”说到这,冯光耀大为得意,好似庄文山已经被扳倒,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了。
“您有办法了?”冯铖凑上前问。
冯铖有心问个明白,冯光耀却又一脸高深地缄口不言了。把冯铖气的走出正堂老远,心里还在暗骂,“沽名钓誉!想给我郡守的位置不如早死点,我也就当上了!”
虽说有了冯光耀在院中痛骂冯铖这一番戏,郡守府的下人们还是人人自危,到今日还都缩着脖子做事,生怕一个不小心被派去伺候冯铖。
郡守府的密布阴云,丝毫没有飘到魏凛的府上。
小小的府邸中,一片和谐。
书房的轩窗大敞,秋风吹过博山炉把香气送满整个屋子。角落的小炉上咕噜咕噜的温着水,杏儿就坐在一旁打着扇子。她一边盯着水,一边远远的看着夫人和大人蜜里调油,红袖添香。
杏儿心中感慨,这就是话本子上所说的神仙眷侣吧。
李宝珠不知杏儿心中所想,她正吃惊于魏凛的学习速度。
“你,你都会了?”
“会了啊。”魏凛怕她不信,又背了一遍第一篇,一字不差。
李宝珠难以置信地又点了几个字,魏凛都读对了。偶有几个难认的,他不过皱眉一瞬,读出来还是对的。
“你怎么学的这么快!你写写看呢?”李宝珠把手上的毛笔递给魏凛,催促他写在纸上看看。
魏凛挠挠头,以前没读过书,从来没发现过自己还有这方面的天分。他接过笔,试着写下李宝珠刚誊抄的“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
结果写出来的还是七扭八歪,如春蚓秋蛇一般。
李宝珠算是彻底明白了,魏凛有别人羡慕不来的好头脑,但是没有基本功,认得快却写不出来。她当即又铺平了一张新纸,把教学的重点改为练字。
她的字是在幼时同有名的书法大家赵真之学的,婉约又不缺乏大气。为了迎合魏凛,她还特意把字写的锋利一些。
美人轻俯首,皓腕执素笔。笔正藏锋芒,笔偃转银钩。
不必言语,自是一幅绝美画卷。
“怎么样?你再来写写。”前面已经写了许多,李宝珠把一整篇补齐之后,把笔交给魏凛。她自己则转到一旁开始磨墨。
魏凛还如以前那样拿起笔,照着李宝珠的字开始临摹。
“不对,写竖的时候手腕要下沉。”
魏凛没听清,不解的回头看。
李宝珠以为他是不会,只好倾身从魏凛身后握住他的手,带着魏凛写了几遍。“像这样,手腕要用力。”
她这个姿势樱唇正好贴近魏凛的右耳边,吞吐之间的香气让魏凛的耳朵立刻不争气的红了。魏凛分神的想,可千万别再流鼻血了,他的一世英名啊。
不过李宝珠没注意眼下过于亲密的姿势,她的全部精力都在魏凛的握笔姿势上。魏凛没回答,她以为魏凛还是不懂,又握着他的手写了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