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的行踪就完全暴露了。
他以前不会随意设计人入局,可要想早早完事回青州见李宝珠,不用些小手段还是不行。如果窦子昂真能说动那什么七公主,看在她和李宝珠主仆一场的份上,真到他想的那步时,他会尽力救她一命。
窦子昂再一次从民宅中出来,眼中闪着势在必得的光。他也要让魏凛看看他不是一事无成的,七公主他还接近定了!
回到自己藏身的地点,窦子昂左想右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他还是得等着郭先生给他出主意。
当天夜里,郭彧就匆匆赶到。
郭彧还以为是什么事,他身体不好,匆匆赶来已是面色如纸,咳嗽不停。但他还是尽职尽责的为小主公出谋划策。同时他也有点明白过来魏凛是何意思,不禁赞赏一笑。
身为谋士最重要的就是良禽择木而栖。他虽然不会改换门庭,但是不妨碍郭彧对魏凛的欣赏。
李宝珠根本不知道她这一跑错过的是一墙之隔的魏凛。
一墙之隔却如咫尺天涯,隔开了两个彼此想念之人。
她回到客栈后久久不能平静。她根本不知道认出她的人是谁。匆匆撇过的脸,她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人穿的衣服不是什么好料子,面容也不出众。她不禁想,难道是宫中逃难出来的侍卫或是公公?如果是这样倒是好办了。
她想换个客栈,犹豫许久,又不知如何与齐修然说。齐修然每日去渔阳郡守府压力更大,他又不是魏凛。李宝珠决定她还是不要打扰齐修然,先弄清楚对方身份最好。
第二日,店小二敲门说有人在楼下等她,她立刻就想到了昨天的事,看来对方认定她就是七公主了,可她想了整整一天,脑海中都没有搜刮出一点关于此人的痕迹。
李宝珠深呼吸一口气,调整好心态下楼。
她抬眼看去,果然是昨日那个男子。依然是一身粗布棉衣,或许真是个皇宫逃难的侍卫?
她不敢掉以轻心,眼中却没有昨日展露的那么深的戒备。李宝珠怀中装了一些银钱,本是用来封口的。可她看到男子瞬间晶亮的眼睛,总觉得没有那么好打发。
“公,公子,我在隔壁茶楼定了一个包间,还请一叙。”窦子昂有些手足无措,只要一想到他差点就管面前的人叫娘,他就不那么自然了。
李宝珠淡淡应了一声,算是同意了。她知道隔壁有家上好的茶楼,但不认为是这个人能花费的起的。心中戒备更强,只是默默的跟着走,路上一言未发。
窦子昂把李宝珠领上茶楼,推开二楼最里侧的雅间。他心里过了一遍郭先生教给他的话。面对魏凛他不行,面对一个女子还不行吗?
窦子昂行云流水的点完茶,给自己和李宝珠都斟满。他可是幽州响当当的纨绔子弟,喝茶,喝什么茶,怎么喝茶都很在行。
上好的龙井气味立刻溢满整个屋子,茶香沁人心脾,杯盏中冒出幽幽热气,等待着有识之人的品尝。
李宝珠没有动杯。她从这一套点茶的动作中确定,此人不会是她之前猜想的宫中侍从。
“昨日第一眼我就认出公主来了,真没想过公主竟然会在幽州境内。不敢对公主有所隐瞒,我乃幽州刺史的小儿子。”
窦子昂这话说的模糊。如果说嫡子中他确实是最小的,但是所有儿子中,他可不是最小的。
郭先生教他的就是如此,说谎的最高境界。句句是真的,句句又不是真的。三句真言中,只有半句假话。
他想着戏台子上名伶是怎么演的,常年浸淫在里面,窦子昂也学了个十成十。他如丧考妣,给自己编了个感天动地的千里思父。
“我不受父亲宠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