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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叫自己不再胡思乱想,左右睡不着,李宝珠索性拿起身侧的书,起身倚靠在床侧看会儿。
随意的翻开之前看到的地方,讲的是扬州的廿四桥。
二十四桥明月下,谁凭朱阑?这首诗兀的出现在她脑海中。
故人皆西行扬州,繁华如云烟,谁此时在廿四桥上凭阑望月?
洛阳比月亮远太多了啊。
举目见月,唯不见洛阳。
书拿在手上,许久都不曾翻过一页,人的思绪已然飘远。
另一边,魏凛刚刚与众人分开。
他与明镜先生等人彻夜谈了许久。庄文山这么做无非是要通过姻亲让自己彻底的为他卖命。
但今天这一出完全触碰了他的逆鳞。
魏凛在黑暗中把手指捏的嘎吱作响。他虽然现在动不得庄文山,却也得让他吃点颜色,不然还真以为他当山匪是吃素的呢。
青州不似幽州,窦家盘踞百年一家独大。庄文山原本就是朝廷派来的,在青州的根基不过几十年,从前靠的是他的丈人韩丞相。在这里除了冯家,各郡县内还有几家大族都不太老实,没有表面那么顺从庄文山。
所以魏凛与明镜先生还有小虎等人相商,庄文山现在还动不得。得打着他的名义把底下各郡牢牢收在手里,等到那时,庄文山就彻底没用了。
明镜先生提议,要想长长久久地握住青州唯有革新一条路可走。他不愧为惊世之才,隐居多年写了一本名为《治改论》的著作。里面涉及了士农工商,国家治理的方方面面,土地、税法、官制……
自古以来,新政都太难了。这本书拿给任何一个人看都无异于天方夜谭。就算有人觉得可行,也没人能把它从理想变为现实。
偏偏明镜先生选的人是魏凛。
魏凛还是一如既往的相信,事在人为。做事只问值不值得,别去顾及背后之人多么强大。
但总的来说,在积贫积弱的世道颁布新政确实困难重重。再谈就要到白天了,这里每一步都要细细推敲,一个晚上急不来。
因此他发话叫大家先好好休息,这才结束了一场密谈。
一轮圆月高悬于夜空,魏凛一边在心中自己盘算,一边借着月光,先往浴房走去。这么晚了,李宝珠肯定早已经睡熟了,自己要是有动静会把人吵醒了,他得先去收拾一下。
他特意洗好了,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蹑步绕过屏风走到床边,结果李宝珠竟然还没睡。
“这么晚了看书,眼睛还要不要了?”
魏凛皱眉夺走李宝珠的书,一个完美的弧度扔到了远处的书桌上。
“做什么扔我的书!?”魏凛走的无声,李宝珠本就心不在书上,盯着一处文字发呆。突然间书被抽走,她先是吓得一激灵,然后才一幅被吓到的样子拍着胸脯问。
“吓着了?看什么这么认真,我都站旁边了也没发现。”
魏凛自然地坐到床边给李宝珠拍背顺气。
“就,就随便看看啊。”
李宝珠不擅长说谎,她根本就没看进去书,说起话来底气不足。
魏凛和李宝珠对视着,轻易捕捉了她面上的不自然。脑中一转他悟道,肯定是担心自己会得罪庄文山。
“宴会上的事儿我都能解决,庄文山现在不敢动我,他这是病急乱投医呢。想送女人来监视老子?他想的美!”魏凛不屑的一声嗤笑。
李宝珠听着放了点心。可是她,可是她,她不自然地抿过嘴唇。她哪里是一直在想这个?
“怎么还是不高兴?嘴怎么还撅上了?”魏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难道他想错了?可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