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全无悔,我又怎会因为这个小心愿而闯下如此大祸,只能说情之一字,古往今来谁人又能真的参透呢,怎么做似乎都是错,又都是对的,所以只能是无解。” 烟虚听完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似有所失,又只能叹一句天意弄人。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看着现在的王婆婆,烟虚似乎是第一次真正理解了这句诗词。 “好了,你这小妖,修炼之事一概不问,说你眼中没有红尘,倒是对我这些旧事上心,今日我因私心着了别人的道,有人执棋,以我为子,落着点却在你,我虽如何都看不透你身上有何特殊之处,也参不透其人目的为何,但今日你我相逢一场,也算有缘,日后切记万事小心。” 说完便抬手在空中画了个圆,不待烟虚反应过来,就将她一掌打晕扔了进去。 等烟虚醒来时,发现自己竟是在余麓山上平时居住的山洞中,外面也早已是天光大亮。 “婆婆!”边在嘴里着急的念着,烟虚拔腿就往山下清泉村的方向跑去,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王婆婆怎么样了。 及至到得清泉村中,才发现王婆婆的小院竟是消失无踪!清泉村其他的地方都没有变化,还有过往的村民在和烟虚打招呼,但他们似乎没觉得有任何异常,烟虚试探着问道关于王婆婆的行踪,大家脸上也是一脸茫然,就好像村里从没有过王婆婆这个人一样。 烟虚此时是真的着急了,眼里也开始聚起了泪花,敲了敲隔壁钱大娘家的门,过了一小会,听见里面钱大娘的声音一边说着来了来了一边打开了门。 也顾不上寒暄了,烟虚一把紧紧攥住了钱大娘的胳膊,焦急地问道: “您知道隔壁的王婆婆去哪里了吗?怎么王婆婆的院子也没有了?!” “小虚,你这是怎么了,看你这跑得满头大汗的样子,快跟大娘先去屋里坐坐,喝点水休息一下,什么王婆婆,我们家隔壁一直住的都是田铁匠呀,你这孩子,是跑得晕了头吗?” 边说着便边将烟虚往里屋拉去,烟虚如遭雷击,就这么木楞地随着钱大娘进了里屋。 等到钱大娘将水杯塞到烟虚手里,烟虚才像突然回过神来一般,连连摆手道谢着失魂落魄般地出了钱大娘的院子,站在钱大娘家和田铁匠家的中间开始发呆。 怎么会这样,村里的人都认识我,为什么会不记得王婆婆,还有王婆婆的院子怎么会凭空消失,虽说烟虚自己就是精怪,却也从没有听说有什么法术可以将一个人存在的痕迹抹去的这样彻底,一个昨天还活生生的人今天就好似变成了烟虚脑海中的一抹幻影。 她是这里最有名的绣娘,一手绣功出神入化,她的手美丽而有力量,她曾经总是带着怀念的神色坐在院中看着那夜空,她年轻的时候和一个名叫湛郎的白衣少年相爱甚至打算私定终身,这一切的一切就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从现实中抹去了,这些都变成了只有烟虚知道的秘密。 虽然王婆婆消失之前一再叮嘱烟虚离开此地,可这些谜团堵塞在烟虚胸口,上不去下不来,王婆婆口中的执棋之人到底是谁,她又是着了谁的道,因一己私心闯下的大祸又是什么,为什么说落着点在自己身上,毕竟来清泉村之前,烟虚并不认识王婆婆,现在想来王婆婆应该也不是普通人,她背后又有怎样的故事,这一个又一个的谜题令烟虚总觉得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 虽然修出人形有一段时间了,也和花精族的姐姐们道别过,沿路也遇到了很多人,又离别了很多人,可是这样彻彻底底看见一个人消失,这种实实在在失去的感受烟虚还是第一次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