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本能地烟虚阻止了齐成还要再往下深挖的动作,不仅仅是因为体力上他们二人都已经有些筋疲力竭,此时再往上看,只觉二人已被淹没在了这藤蔓中,越往下光线越幽微。而且自己虽然不属于植物成精,可毕竟也是精怪一族,直觉这植物不仅仅是活物,恐已经开了灵智,修为应远在自己之上,只是不知为何没有化形,而是一直待在这地底。烟虚有些疑惑地想道,难道植物也有冬眠期,可现在也不是冬天,而是初夏,或者是处于休眠期,如此就更不能多加打扰了。 在靠着那植物的枝桠休整片刻后,烟虚和齐成二人沿着这藤曼植物的枝桠爬回了洞底的最上层,之后将洞底复原成了他们方才醒来时看到的样子,毕竟不能就这样放着这么个大洞在洞底放着,总归是有些瘆人。其实若非察觉到危险,以这些枝桠的体量,将其顺着洞壁不断的往上铺,倒不失为一个脱困的好方法,烟虚望着眼前的植物枝叶若有所思地想着。 “烟姑娘,可是发现了什么异样,姑娘毕竟乃是修道之人,想来总是比起在下这凡人之躯五感要更敏锐一些。”做完这些,齐成看烟虚似是神色有异,想着这姑娘难道当真是修道之人,便出声问道。烟虚听及此回过神,想着却是忘了自己跟齐兄胡诌的这个身份,如此倒是可以借着这厢向其解释一番,总比精怪之说更容易让齐兄接受。 “不怕齐兄笑话,虽说小女子确实是那修道之人,但不过初初窥得其门径,因此修为着实有限,但仅凭着这微薄灵力也觉察出这洞底的植物绝非凡物,因此我们在这洞底行事还是小心为上,虽不知为何从我们昨日落到这洞底起此物便毫无动作,但若是此物当真苏醒,以小女子的修为恐是自身难保,即使想护齐兄周全也是有心无力,如此我们这两日在这洞底却是一动不如一静,先静待两日看看是否有人能经过此处,齐兄觉得如何?”说完烟虚带着些征询之意看向齐成的方向。 齐成听完烟虚的回答,想着倒是和自己之前的猜想八九不离十,只是没想到身边这姑娘竟真是修道之人,修为不精想来也是实话,否则也不至于和自己一起被困在此地不得脱身,只是不知这洞底之物到底为何,竟能生出这些多如繁星无法计量般地枝叶,方才在那下方时更是有些无穷无尽之感,即使自己这凡人之躯都觉出了异样,想至此齐成看回烟虚答道: “烟姑娘不必太过自谦,不论如何总比在下这虽不能说是手无缚鸡之力,但也不算强健的身子骨要好太多了,更不提比起姑娘修道之人的身份,不才对那修道术法之事是一窍不通,如此在这地洞中还要多仰仗姑娘,自是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说完又郑重地朝烟虚拱了拱手。烟虚却是被齐成的回答和动作弄得有些红了脸,连连摆手表示不敢当,又招呼他坐下稍事休息,毕竟食水有限,还是不要做太多无谓的体力消耗。 刚坐下烟虚肚子处就传来了一长串的咕噜噜声响,她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似是如此就能避免这声音被齐成听到,做完自己也觉此举着实有些掩耳盗铃之嫌,便又讪讪地放下了手,毕竟昨日才跟齐成说了些什么修道之人不需食用人间五谷杂粮其实自己都不太相信的鬼话,羞红了一张脸烟虚假装不经意地慢慢将视线挪开,并将其定格在洞口处纹丝不动,似是誓要将那处盯出个洞来才罢休,又希望身边人能赶紧识趣地将那投向自己肚子处的视线挪开,不然烟虚当真是想在这洞底再挖个洞去躲一躲了。身旁齐成看见烟虚的动作,不由有些失笑地从包袱里拿出了一个馒头递给她,并示意她先吃一点垫一垫。 不提烟虚在这地洞中如何给自己闹了个大红脸,却说那极南之处极寒冰川下,有一鹤发童颜的老叟带着个冰雕玉琢似的小娃娃全神贯注一动不动地望着眼前那一看便知必是神品的钓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