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你我入城该去求见,但你我是要求见良川王殿下,还是承明公主殿下?” 这是个很严肃的政治问题,孟苍舒已经替庞绪想好了答案。 “庞兄,你我在拿到印信和文牒前谁都不见。” “这……是否合乎规矩?”庞绪虽然大致上相信孟苍舒,但这个建议过于大胆,他不敢立即答允。 孟苍舒这时眼中又有了自信的笑意,语气却缓似流水,娓娓道来:“我乃朝廷亲任两千石官吏,然未有印信,则还不算是位能见尊上者,自然是要领了授命再去拜见本地王侯才算妥当。而庞兄手上也没有文牒,也要待我加盖刺史印鉴才可入城拜谒王侯,是不是这个道理?” “确实是……”庞绪觉得自己被说服了。 孟苍舒明白庞绪犹豫的点在哪里,他耐心解释道:“任命我的是朝廷,如果我要拜见封王再去领命,岂不是将朝廷置于其下?我可以示弱,但朝廷的规章法度是不能的。这是为朝廷准绳、为我与庞大哥今后在良慈郡的情形考量。” 朝廷和地方封王的牵扯非常复杂,孟苍舒不打算走人情世故的合家欢路线,干脆正立身份到底。 毕竟承明公主萧玉吉其人,孟苍舒只是听过一些毫无根据的传闻,既然这样,不如看看她作何反应再来判断。 如此,庞绪彻底被说服了。 二人第二日一早点齐不多不少十人,齐整出发,午后便已近襄宁城,然而城郭外围与先前所见并无相异:白日里仍是人烟稀少,便是有人,也多是老弱妇孺,见到陌生人便跑走躲开。 待到襄宁城下,孟苍舒一行人才终于见到一座完整的城池。 然而城门却是紧闭的。 城上有人巡逻,见有来人,扬声问道:“何人至此?” 看来此地有流寇作乱或许是真的。 孟苍舒见到这样的情形,利落下马行至门前高声道:“我乃朝廷钦命良慈郡刺史孟苍舒,今携告身敕命,前来赴任,速速开门。” 城楼上安静许久,不一会儿又响起同一个声音:“公主有命,近日流寇作乱与襄宁城郊,城门非令不得开。更何况城上城下不能核对文书印信,不得验明正身,恕难从命。” 孟苍舒回头看了眼自己身后的庞绪与一队人马,大抵明白了城中的顾虑,于是飞快想了个解决办法,喊道:“那便不开,只需我一人入内即可。” “不开城门你如何入内?”上面的人语气里充满了疑惑。 “你自城墙垂下一大筐,我坐在里面你们拉上去,核对我的文书印信。” 庞绪也惊了,他也算是不拘小节的人,可愿意坐在筐里赴任的两千石官吏他还是第一次见。 而孟苍舒想到的却不止这一点。 城墙上的人严正执行命令,无有错处,可见算是认真负责。这样的人若遇到朝廷命宫要求入内,是必然会去请示的。然而当孟苍舒提出自己身份后,那人却没有第一时间离开,似乎只有一个可能: 他是目前城内唯一可以做主的人——真正的发号施令者并不在。 这是他和庞绪入城的最好时机,不能错过,相比之下自己坐在筐里这种琐事,实在无需在意颜面。 城楼上的人似乎正在考虑这个大胆的提议,毕竟是朝廷命官,依照他自己所说身上也有凭据,又是一个人上来,墙上还有武威军布守,怎么都不会有失。 不一会儿,孟苍舒就看见一个巨大的藤筐垂落,筐上缠有两条结实的绳子,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