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陈设简单,床书柜而已。在遮蔽了床帏的帘帐之后,有一身影起伏。 里梅还被宿傩拿在手中,此刻正声喊道:“医师!还不起来!” 听到声音,帐后声音动了下,还伸了个懒腰,只听一稚嫩的声音响起:“里梅,你擅自闯进我的房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礼貌了。” 宿傩的眼睛在脸上移动,扫了眼里梅,带着戏谑道:“里梅,你竟被区区一人类看轻至此。” 陌生的声音,让帘后身影顿住了。扬起了帘子的一双手,只有孩童般大小,随即一双圆眼望了过来。 “你是……食脱医师?”宿傩蹙起眉头。 从床上跳下的女孩,约莫十岁出头,套在一身白衣里。她趿拉着鞋,蹦跳着走到宿傩面前,身形不过他及腰高度。 “你是宿傩?”女孩直接唤出他的名字。 宿傩微愣,随即咧开嘴角。 人类,永远是如此愚蠢,不懂得看清形势,且自以为是到了连死亡逼近都意识不到的程度。 这女孩手无缚鸡之力,明知他是谁,竟然如此唤他。 血液在宿傩的身体里涌动,心脏在他的胸膛间击打,若他有这两者的话,就能为这情感赋予名字,但此刻,宿傩只察觉到一股强烈情绪,要令他伸手拧断这少无礼之人的脖子。 在他动手一刻,女孩却不动如山,高高仰起头,露出烂漫笑容。 “太好了,”她说,“你已经吃过了我的肉,那么可以让我尝尝你的吗?” 粗壮的手指就点在她的脸边,女孩伸出她纤细的手指,抓住宿傩的指腹,一口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