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 “好。” 他回答。 唐钧凝视他,欲从他脸上寻到不平静的波动,然而秦衍面色始终平静,平静的开口征询:“侯爷还有什么要说的?” 唐钧转身离开,“今日我与靖王殿下的对话到此为止。” “稍等。”秦衍迈步,“我也有话要同侯爷说,推心置腹的话。” 唐钧的手从刀柄上放了下来,“请说。” 秦衍在与他并肩时问,:“侯爷方才说,你不会干涉唐颂的任何决定?” “是。” 秦衍低唔了一声,未再说话,没有推心,没有置腹。 这引起唐钧的警觉,他问:“殿下可还有话?” “没什么要紧的。”秦衍经过他向前走,冷嗤一声道:“颂颂她,一直想睡我,既然……” 人走远了,话也就终止了。话未说完,因为措辞的刁钻,已经说尽了。唐钧驻足不前,一声冷笑,一把利刃直入他的心腹,好一出推心置腹。 秦衍抬颌眯眸望向远处,提刀之人下狠手时,绝不会错过对方的命门。唐钧杀到了他的痛处,他就用同等的力度反杀报复。 两人一前一后到来,神态如常。唐颂确认后,牵起了唐钧的手腕,依偎在他胸前不肯抬头,只有唐钧听得到她的低声哽咽,他目光疼惜,低垂下去,轻声安慰,“今后哥哥找着机会,再来看你。” 这个机会可能又要等上两年、三年甚至更久。 唐颂点头,闷声说:“哥哥要快些。” 唐钧说好,抬手梳理她的鬓发,唐颂安定好情绪,轻轻推远他,“哥哥保重,一路顺风。” 唐钧的手还停留在她鬓边,不舍得收回来,笑了笑道:“颂颂长大了,在做某些事前,仔细想想,好么?” “好。”唐颂连连点头。 她并未听出他的意有所指。 唐钧收回手,落下目光笑道,“如此,哥哥就放心了。” 哥哥意态有些萧索,他垂眼时向她身后看了一眼,唐颂没有回眸去探究,那应该是属于哥哥和秦衍两人之间的来往,她伴着唐钧跨坐上马。哥哥视线抬升后,再也没有落下,高声喝马,奔向前方。 “秦戎钺,”唐颂踮着脚望着远方问,“唐钧同你说什么了?” “准我喜欢你。”他一手牵着她的一手答。 “什么?”她落下脚跟,回眸望他。 秦衍走近她,目光降下来,再答:“准我喜欢你。” 唐颂仰面,看他微蹙的断眉渐渐舒展,她的唇角跟着有了弧度,“一直喜欢我吧,秦戎钺。” 他的眸底划过一排雁影,余下无边清湛,好像是那天穹低垂了下来。雁翅扇动掀起的微风拂过她的额角,是风,也是绵绵爱意。 她再次踮起脚尖,亲吻天穹的边角,“好么?” “好。” 驾马走出很远,唐钧勒马回望,之前视向秦衍的那一眼,他没有看到他身上本该携带的靖王衔名,他看到的是一位戍边的将士,一个“靖”字。 这也许就是他与他之间,大秦将士与将士之间独有的默契,在任何一种场合,辨别出自己的同类。他的妹妹也是位将士,如此,他就放心了。 平康初年,八月初八,戌初,铜川行宫内拉开中秋大宴的帷幕,同时这场大宴也是秋猎的收尾。 各处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