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却越来越用力。“我会承担所有的责任,”他安抚她说:“不会让你的声誉受到损害,早该如此的,你不要害怕。”
“不要……”她额头贴紧他的后背,坦白心迹说:“我不在意声誉,也不在意那些流言,我只是想跟殿下在一起,五年前……在、在先帝……万寿节大宴上我就见过殿下,殿下……殿下,是我先遇到你的……”
独孤上野怔然,“抱歉。”
“殿下不记得了么?”
“嗯。”
她赌上了所有的尊严,却唤不醒他的一丝回忆。
“我不值得你这般。”他说:“请梅姑娘不要再执迷于从前,否则我一定会辜负你。”
“这不公平。”
“抱歉。”
等寒迟回过神,他已经离开了,月色无声入门,被门框切割整齐,她站在月色的尽头望着他走远。雪峙慌张进门帮她擦拭眼泪,忍着哭腔说:“姑娘不该受这等委屈的,若让夫人知道了,早就心疼坏了。”
“别告知家里这些。”寒迟闭上眼,心灰意冷的说:“是我太心急,他没有言明,我不该提和离二字的。”
“奴婢听殿下的口风,似是已经下定了决心。”雪峙扶她在杌子上坐下身,“原本以为姑娘行过宗庙礼,殿下对您的态度会有所好转,不想殿下对上官氏当真是一心无二,根本不理会姑娘在世子府的处境。跟侧室争宠,那是降姑娘自个的身价,外头的口舌对您要么是同情,要么是耻笑,梅府的颜面也不是随便容人糟/践的,这世子妃的名头不要也罢,谁稀罕呢,奴婢陪您回家去,姑娘,咱们不受这个气。”
“可是,”寒迟垂眼,右手覆盖上左手,她的手背上留有他的余温,“可是我不甘心,府上……我与殿下成婚没多久,父亲也不会同意的。 ”
雪峙蹲下身,抬头望着她问:“姑娘还要继续留在世子府么?”
寒迟摇了摇头,眼睛无神只是落泪,她别无选择。“别哭……姑娘,别哭。”雪峙提起手绢帮她拭泪,“不管在哪儿,奴婢都会陪着你的。”
寒迟伤心的抽泣了须臾,抬头问:“殿下回上官府了么?”
雪峙起身问门外婢女了几句话,然后回来告知她说,“殿下留在府上了,在书房那边。”
寒迟看出门外,怔望了许久后方起身说:“走吧。”去往后殿时途径后花园,她站在独孤上野挑得那两株郁金香前又愣了半晌。
雪峙眼尖,蹲身从草丛中捡起一物递给她,“姑娘您瞧这是什么?肯定是殿下的。”
是一只香囊,正反两面都绣着墨紫色的花样,这是牡丹的一种,名曰青龙卧墨池,独孤氏的族徽。寒迟指尖抚过花叶上细密的针脚,默默点头。
雪峙凑近看,寒迟把香囊递给她:“给殿下送去吧。”
雪峙没有接,“姑娘,时候不早了,改日再送还吧。”
想到方才发生的事情,寒迟感到万分窘迫,握紧香囊说:“也好,先不打扰殿下了。”
独孤上野回到书房让韩映打了一盆清水,他用力揉搓着双手,把手背上寒迟的泪渍洗干净,之后他仍感觉浑身不适,又命韩映去烧热水准备沐浴。
韩映刚转身又被他叫回头,“我香囊怎么不见了?”
韩映一看,果然,世子爷腰上空荡荡的,近日喜欢佩戴的那个墨紫牡丹香囊没影了,“卑职这就去找。”他说。
独孤上野靠在桌案前,烦躁的扶额道:“明儿清早再找,不要再惊动府上。”
他不想再跟寒迟之间拉扯不断。看出他所想,韩映应了声说好,独孤上野揉了揉鼻梁,叹了口气又吩咐:“派个人回上官府,告诉苍苍,就说我今日宿在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