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 不为他,为自己。 他离开后的第二天,四月天,堂京竟然下雪了。 她今天没有见到陈祉绥,一次都没有。 每次见到他,江淮煦都会窃喜,会不会是因为他们心照不宣。未曾想到,所有的遇见,只不过都是她的刻意制造罢了。 晚自习下课,她又走了前门。因为那里会经过陈祉绥的班门口。 季序责怪她说了好几次要放下,结果每次都是反悔。 江淮煦笑着反驳她,用很多理由掩盖事实。 路上遇见贺敬文,心中荡起了一些涟漪。原本他和陈祉绥每天下学都是要在一起的,或许是没有同行的原因是因为陈祉绥要早走避开她…… 江淮煦披好红色雨披,推着车子走出校门。 雪下得格外猛烈,风带着它斜斜落下,越过她厚厚的棉衣外套,带着冰冷,刺骨直入胸膛。她还是继续向前走,顶着风雪,踏着打滑的路面。 眼前模糊一片,雪花刮进了她的眼睛里,随后融化……淌出水来。 脸颊忽然又温热了,她借着雪花哭了一场,每次闭眼都是想让眼眶充斥着的泪流尽,可是每次流完就又蓄满,像断了线一样。 她想起元宵节她拉起陈祉绥的手走出人群;陈祉绥温柔的站在她身前挡风;陈祉绥在人群里一遍又一遍给她打电话,发语音寻找她;半夜叫她讲故事;冬天叫她去他家吹暖风和住下;每次没有话题也要找话题主动找她;带她看电影,看烟花…… 可是这些所有美好的时刻,陈祉绥只是以朋友之名。 她不知道还有多少个女生,也曾如此在他的温柔乡中遨游。 她曾经以为陈祉绥是她多年来的救赎,是她可以落海的岸。 绿灯亮了,可她的视线早已模糊。她分不清什么是路,什么是灯。人群怎么走,她就跟着人群怎么走。 大概是神明也看不下去了,于是在深春下了一场雪来祭奠。 她抓起雨披上残留的雪,握在手心里,很久都捂不热。 拐到小巷里,她一边走,一边抬头看天。 明明是晚上将近九点,她却感觉天还是蒙蒙亮,原本乌漆的路忽然就又亮起来。浅绯色的天空好像蒙上了一层薄纱,那么热恋。 雪已经将她的眼镜占据。 远处,车灯晃得她睁不开眼睛。 “哧——” 路边的野花猛烈摇坠。 明暗交杂间,她眼里含着笑, “雪也淋了,就算共白头”。 她再也不想期待中考后陈祉绥带她去玩了。 至此,四海清平。 无人相信有一年四月下雪。 振华中学最后一部曲《这么多年》提档上映。 江淮煦疯了一样好想好想去看。 她总感觉青春有一个结局才算圆满。 准确来说,她不想和陈祉绥的关系那么草草结束。 之前他们好的时候,江淮煦得知提档,第一个截图给陈祉绥,想让他和自己一起去看。他答应的很爽快,于是江淮煦又开始了五一倒计时。 她有多喜欢陈祉绥呢?她也不知道。 可是后来他们之间把话都说开了,那些似有似无的暧昧,错综复杂的关系终于化作一根正弦,一阵一阵的刮伤江淮煦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