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进来个人,赵蕊容这才停止了不依不饶。 那人脚还没跨进来,话语便先传了出来,声音疏朗带着笑意,像个调皮的少年“行了,我的好妹妹,人家掌柜又没得罪你,你拿他撒什么气。要是你实在气不顺,待会儿哥哥我帮你把那谁揍一顿,成不成?” 卿妤抬眼望去,隔着帷幕,见那声音的主人乃是个年约二十左右的男子,着一身束腰劲装,腰间挎一把长剑,长得清秀俊朗,剑眉浓黑,眸光干净澄澈的像个调皮的少年。眉目之间,和赵蕊容依稀有些相似,若是卿妤没有猜错的话,这人应当就是赵二公子赵嘉行。 人人都道赵家人跋扈,唯有这赵二公子豁达爽朗,热忱侠义,今日一见,传言倒也不假。 赵蕊容见赵嘉行一进来,霎时收了气焰,只是脸上还是不太高兴的样子,又带着点羞涩,别别扭扭道“人家景公子又没得罪你,你揍他做什么?” 赵嘉行翘着二郎腿在赵蕊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笑盈盈道“怎么没得罪?若不是他,我这向来温婉娴静的妹妹,怎么会因为吃醋而发那么大的火?他惹你不高兴了,自然也就得罪我了。”话罢了,端了掌柜重新沏的茶,低头一口饮尽,又示意伙计再满上。 赵蕊容被赵嘉行哄得心里舒坦了不少,横他一眼,忍不住娇嗔道“二哥你可少拿这些好听话来哄我,景公子可是咱们府里的贵客,身份尊贵,你若真动手打了他,父亲还不得扒了你的皮。你若真想替我出气,不如想想法子,替我教训教训那楚晚才是。” 赵嘉行闻言,眉头一皱,不赞成道“明明是那姓景的不识好歹,你迁怒人家楚晚做什么?再说了,你让我一个大男人,去欺负一个娇滴滴的弱女子,这事情要是传扬出去,我岂不要被人笑话死,不成不成。” 赵蕊容闻言可就不高兴了“怎么就不成,我就是看她不顺眼,想出出气怎么了?刚刚也不知道是谁还在说,谁让我不高兴,就帮我去教训他(她),这话可还热乎着呢,没想到说话这人态度就变了。我瞧着,不过也就是二哥你见那楚晚生的好看,舍不得下手罢了。母亲说,自古男人多薄性,这话可真不假。” 景陵城城主赵叔严生性风流,红颜知己不计其数,致使夫妻关系不和,家宅亦难安宁。兄妹三人平日里可没少听他(她)母亲抱怨父亲的不是。 提起他那总是伤春悲秋的母亲,赵嘉行澄澈的眸子霎时一黯,皱眉低声道“母亲的话,你平日听听也就罢了,少拿出来在外面混说,若是传扬出去,我第一个就找你算账。”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赵家自然也不例外,可即使里头再不堪,只要捂紧了,那也不过是自家的事,可这些话,这些事情若是传扬出去,那就是别人口中的笑柄谈资,于赵家人没半分好处不说,也有碍父母的名声。 赵蕊容看到赵嘉行真有些生气了,便老老实实不敢放肆了。别看她这个二哥整天嘻嘻哈哈没个正行,一副脾气很好的样子,但他若要真发起火来,可比她大哥和父亲都要来的吓人。心里虽不以为意,但嘴上还是乖巧应道“哦,知道了。” 赵嘉行见赵蕊容一副口不对心,敷衍了事的态度,不由摇了摇头,耐心解释道“流言可畏的道理,我想你不会不懂,刚才那话你说来畅快,但旁人听来就会怀疑我们赵家是否家风不正,主母教导失职,才会让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时常把‘男子、薄性’这等词汇挂在嘴边。转眼你也到了即将婚配的年纪了,哥哥我还想着能替你找一个如意郎君呢,你也不想因为这等小事,败坏了名声吧?” 赵蕊容这才真正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所谓防微杜渐,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的道理她也是懂的,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