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是什么人,她是那种会为了一点旧情将自己陷于危险境地的人?你要真这么想,那你可就太看低你家姑娘咯。姑娘打小心性坚忍,有勇有谋,若她此次只是为了区区儿女之情只身冒险,那她就不是当年那个小小年纪便能忍辱负重,险些将这江山颠覆的卿家女了。” 似乎是想起了某些不甚愉快的往事,青年眉头忽的一皱,抬头见少年似还有话说,又道“你就别瞎操这份心了,赵府里外我们都安插了人手,决计不会让姑娘吃亏的,再说了,景家那小子这次是请姑娘上门给人看病的,又不是去上刑的,你紧张个什么劲儿?”抬手将杯中残茶一饮而尽,忽而又一叹,幽幽道“你年纪小,不曾见过那小子从前对姑娘是如何的看重,身为皇子,能为姑娘做到那般,倒也是极难得了,若不是中间隔着……,倒也不失为一桩良缘,哎,可惜,可惜。” 那少年见青年直道可惜,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想说什么,最终抿了抿嘴,未再言语。 窗外的雨,下得越发大了起来,雨珠落在不远处的湖面上,仿似还能听到叮咚声响,天地灰蒙蒙一片,透着丝丝凉意。 待卿妤乘坐的马车到了赵府,门前早有小厮丫鬟侍立旁侧,见卿妤掀帘从车内出来,赶紧撑伞迎了上来,撑伞的撑伞,提裙的提裙,竟是十分殷勤恭敬的模样。 司桃心里还在纳闷,明明那位姓景的公子,上次对着她们还是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模样,怎的不过隔了两天,马上就变了态度了?安排的这么周到? 尚未待她想明白这里头的缘由,一抬头,便看见门前快步而来的赵擎明,司桃那两撇细细的眉毛立时一蹙。眼瞧着赵擎明这一脸色眯眯的模样,很明显这位赵大公子对她小姐还没死心呢,这不眼巴巴的上杆子来献殷勤呢。 司桃忍不住撇撇嘴,抬头悄悄扫一眼自家小姐的脸色,果然在卿妤眉眼间看到一丝不耐的痕迹,不过稍纵即逝,几不可见。 赵大公子那缠人的功夫,司桃可是亲眼见到过的,那称他为狗皮膏药都是夸奖了,怪不得如小姐这般心性沉稳的人,见了他都不免皱了眉头。 司桃唯恐赵擎明痴缠,赶紧三两步跑到卿妤身前,张开手臂,堪堪将人拦在卿妤一步远处,只听司桃脆声道“赵大公子您身子金贵,雨水寒凉,小心打湿了衣裳回头着了风寒”。 赵擎明再见佳人,原本满腔热切就要近前,却被司桃所挡,抬手便要来推她,司桃身子微侧,躲开他手臂,嘴上依旧道“我家小姐应景公子之邀来替他夫人看病,正是十万火急,劳烦您让个路”。 赵擎明神情不耐,却又不好当着卿妤的面发作,唯恐失了风度惹卿妤讨厌,一时进退不得。 卿妤被赵擎明纠缠的不耐,转头又见童文正立在屋檐下不动声色仿佛看戏一般,不由冷声道“童护卫,看来你家夫人的身子定然是大好了,并不需要我这个小女子吧?我这便回去了”,说罢,牵起司桃的手转身便走。 童文自是不知赵大公子之前对卿妤的诸多纠缠,但此刻见司桃一个八九岁的小丫头,像母鸡护犊子似的将安二小姐护在身后,一副如临大敌的姿态,府门前赵大公子一脸热切又不耐的模样,一向淡然自若的安二小姐则是负手抿唇不语。 这情形,在童文看来一时有些莫名和好笑,还以为是白辰泽为报上次安二小姐折辱之仇,故意叫来赵擎明拦在门前为难两人,此刻听见卿妤的声音,只道一声;安二小姐好大的气性。又唯恐她转身真的走了,童文这才赶紧走上前来,将两人拦住道了歉,又向赵擎明拱手行了一礼“赵大公子,您等在此处,可是有什么病症需要安二小姐帮忙诊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