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众生的期待。” 她终于扭头,眼睛亮亮地望向岑天:“而我还有一个好师兄,无论何时都愿当我的共犯。” 常人听见“共犯”一词,怕都要心生不妙,找借口推辞。 倒是岑天一幅习以为常的模样,笑着问她:“师妹又想做什么?师兄乐意奉陪。逃罚还是溜下山?” 江绾道:“我要重修洛水印。” 岑天永远风轻云淡的轻笑僵在脸上。 他眼底滔天海浪奔涌,最后深深呼吸,勉强稳住,问她:“你说什么?” 只是声线,细细听去,尾音颤着,无端透露出紧张。 江绾复述:“我要重修洛水印。” 再无半点自持,岑天平生头一回大声喊她的名字,发狠喝道:“宿淮!你不要命了!” “你以为你天生剑骨便了无敌手?你以为你化神巅峰便可肆意独行?你知道外面的兽潮有多凶吗?你知道一群金丹元婴期的妖兽便可轻易将你撕成纸屑?你又可知那崇下渊的虺邪,吞万物灵气,只能用肉身去生生耗尽心神!师父叫你下山历练锤炼心性,不是为了让你在这儿想着去送死的!” 叠声的问询扑来,江绾抚摸着疼痛的膝盖,沉静回他,我知道。 “你知道?你都知道还敢这样说!” 岑天怒极反笑,恨不得要将这天下间的江川河海都泼到她脑袋上,叫她清醒清醒。 “师兄。”江绾叹了一口气,“一念三千,我悟到了。” 千万命途,苍生名讳,尽览于眼。 一念知其名,一念观沧海,一卷无名书。 “我注定要去的。不如趁早。”江绾很早便知道,她每多一份天资,肩上就要多担一份重责。 岑天俱是一震。 良久,他重重叹息,头疼道:“你呀。” 他重复一遍:“你呀。我是真不知道,该对你说些什么。” “我有一个天赋异禀的师妹。她有空前绝后的天赋,透明单纯的道心。可我总觉得头疼。” 岑天闭眼,不知是何滋味。 只觉江绾那些懂事,明大理的语句,宛如一把琉璃刀,带着天真的残忍,刀刃向着身边人。他宁愿她修为并不突出,当一个简单的小师妹。 江绾低头,只道:“你就跟师父说,我可用千万大妖之名,汇成一剑。” 岑天轻斥一句:“把你能耐的。” 江绾没想到师兄就这么简单几句,有些发怔。 以为对方多少会惊叹那失传多年的道法,会追着她询问一念三千的细节。 “走吧,愣着干嘛。” 但岑天只是没什么好气地埋怨着家常:“想我去跟师父带话,然后又被痛骂一顿?要骂一起骂,你跟我同去,别想在一旁看热闹。” 江绾愣了片刻,才扶着酸软的双腿,一瘸一拐地站起来,嘿嘿地冲他笑。 岑天扶住她,嘀咕一句:“傻愣愣的,一念三千又如何,还不是要让我帮你处理那些琐事。” “麻烦师兄啦。”江绾笑嘻嘻道。 “对了,夫子让我替你装饰的青玉坠。”岑天掏出青玉坠,与前几月江绾交给他时不同,多了一圈层层叠叠的花纹,很是好看。 江绾欢喜地系在了腰间。 她敬如兄长的岑师兄。 江绾眼神忽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