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这边刚刚说完,伍举却是出言打断,并如是冷嘲热讽道。 按照李然的说法,长期作战的准备若要充足,那势必会调走各地的防守力量。 其他地方倒还好说,唯独这北面,倘若是惊动了晋国,届时其借道郑国趁虚偷袭楚国腹地,那楚国岂不腹背受敌? “呵呵,大夫这只听得半截便妄下定论,这可算不得明智啊?还请伍举大夫静听。” 自巢邑一战后,李然对伍举便始终没什么好脸色。因此,此时听得伍举故意呛声,这不得给你狠狠的顶撞回去? 楚王见状,当即朝着伍举摆手道: “伍卿不必多言,且听完再议。” 此时,他也只能是寄希望于李然,所以自是不希望李然因为伍举而耽误了献计。 伍举老脸一红,当即是退至一旁。 “禀大王,既要长期对峙,那也确是得先安定北面才是的。” “而今大王在北边所部署的兵力亦算不得多,所以,倘若晋国届时会盟诸侯而南下,只怕是凶多吉少。” 这的确是事实,如今楚国已是因为远征钟离而渐渐现出了疲态。倘若再将最为精锐的北面防务给换去钟离。这对于楚国而言,无异于是火中取栗。 “既然如此,大王何不换一个思路?另想一法,彻底断绝晋国南下的可能呢?” 李然的脸上浮现出若有似无的笑意,显得颇为有些神秘。 听得这些,却让楚王是不由为之一怔,半天都没想明白李然这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只见他一时眉头紧皱,沉思良久。 而一旁的伍举也同样是大为不解,只自顾是冷笑一声,却也不再言语。 “还请先生明言。” 楚王倒显得很是谦逊,至少在这件事上,他摆出的这一副“恳请赐教”的模样倒也很是到位。 也是,有求于人之时,平时再嚣张跋扈之人也会低声下气。 李然闻声,当即拱手道: “若既想要攻克朱方城,拿住庆封,又想避免晋国直接介入,这第一步,便是要楚国先摆正自己的态度,要先亮出无意与中原诸国相争的态势来。” “什么?这叫什么话!” “我楚国历代君王,皆志在北进争霸,此时先生却让我楚示弱于周?那岂不是要大王背宗弃祖?!” 一听到这话,伍举当时便坐不住了,立时上前一步来驳斥道。 而楚王脸上也很是难堪,喉咙一阵打结,欲言又止。 楚人会向周人示弱吗? “共王十六年,鄢陵之战,我楚军死伤十万之众!康王三年,湛坂之战,我楚军再被晋人击败,晋人一路长驱直入,直至我方城山下!” “然而即便如此,我楚国又何时向晋国示弱过?我楚人何时向中原之人低头过?!” “先生此言,实乃有辱我楚!还请先生自重!” 是啊,以楚人的彪悍与倔强,他们又岂会向他人示弱? 这里又需要把项羽这个西楚霸王拿出来说一说。 楚人的骨子里至始至终都带着“天下独尊,舍我其谁”的霸气,从楚武王开始倒项羽,从西周到秦汉,历代的楚人皆多有傲气。 即便是那个被秦国劫持至咸阳囚禁到死的楚怀王,也都始终带着这种骨子里的霸气,宁死不屈的。 而这种傲气,也就成为了后来所谓“楚虽三户,亡秦必楚”的由来。 简而言之,楚人从古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