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他们又哪里能分辨得出个子丑寅卯来? 所以,观从既说的恶疫,那他们便也就顺水推舟,只管这么说就是了。 观从,身为“道纪”的成员,他对于这些个“巫、医、卜、乐之人,其大多数人究竟是怀揣何种的心思,可谓是一清二楚的。 毕竟,想要在这个圈子里混得开,“得过且过”,“人云亦云”乃是最好的护身符。 但是,当有人真的想要挑战他们权威的时候,他们这些人又会联合起来,出于维护自己以及主人的立场,以“更专业”的角度,将这种声音给弹压下去。 所以只要是理解了这些,就不难理解,为什么这些医人会帮着阳虎净说得这些瞎话了。 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都不是,不过是对他们有利而已。 在利益的面前,真相从来都不重要。更何况,他们本身就无意了解真相。 现在,既已经“证据确凿”了,那么便再也没人提议查验季孙意如尸身。 而阳虎身为季氏的家宰,在其主人逝世之后,便是正式开始独揽季氏的大小之事。 …… 随后,阳虎便又给身居郓邑的李然和孔丘去了信。 李然这一段时日,无时无刻的陪伴着祭乐身边,她的病情虽然没有痊愈,但是也没有再继续恶化,这也让李然是稍稍安心了一点。 当祭乐知道季孙意如竟然已死,顿时大喜,并且抱着李然大哭起来,权当是一种情感上的宣泄。 李然轻抚爱妻的后背和秀发,这段时间因为病情的缘故,再加上思虑过度,祭乐已经掉了不少头发,这让李然是心疼不已。 待到祭乐哭累了,李然这才说道: “季孙老贼已死,此乃大喜事,乐儿合该高兴才是,如何又哭成了个泪人?” 祭乐止住哭声。 “是啊,夫君说得极是……父兄的仇,终是得报了!” “乐儿,接下来你便要好好调养身子,等我们回了郑邑,便能见到光儿了!” 祭乐轻轻点了点头,不过突然又想起一事。 “对了……阿衍和阿为还能回得了国吗?” “暂时还不行,鲁国国内的局势不明,还得再观望一些时日!” 祭乐闻言,不由是又叹了口气。 “乐儿本想将他们一同带回郑邑,但是乐儿前几日与他们谈及此事,他们似乎还是想要回到曲阜,毕竟是其宗祠所在,他们年纪虽小,却也颇有自己的看法……” “此事不急,季孙老贼已死,只待曲阜安稳下来过后,我们将其送回便是!” 如今,季氏已倒,主事之人乃是阳虎。而按照阳虎如今的行事作风,理应是会善待公衍和公为的。 所以,祭乐思索了一下,便应了一声“嗯”。 李然也看出她想念光儿的紧,也在考虑是否应该让范蠡带着光儿前来郓邑与之团聚? 安顿祭乐睡下之后,李然这才出来找到孔丘。 孔丘对于阳虎的书信所提出的请求,也就是让他回鲁国与他一同“操办”季氏大丧一事,此时还尚且有些犹豫。 然而李然看过后,倒是觉得孔丘可以前往。 “仲尼,季孙意如已死,你回曲阜替阳虎一同操办丧事。并借此机会若能与之一同振兴公室,确也是不错,你这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