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县令不妨说说?” 朴县令颤巍巍的双手慌忙扶上被踢歪的乌纱帽,又挥手擦过额头冷汗:“下官,下官也不知,但恐客栈吵杂来往商客会惊扰到骆爷和几位爷办公,下官别院已重新装善,还请骆爷移居更静怡的弊舍竹宇别院休息。” “报。”云台外一沉声禀报。 朴县令跪低的头余光望向来人,抬眼近在咫尺的血碗让他猛地一颤又急急低头跪好,只是稍远离了些那一碗‘腥茶’。 来人在骆霄耳边低语顷刻。 良久,朴县令再次擦拭冷汗后又才听到头上那位开口:“沉香镇,可真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官居同父母尊,部民有子孙之责。朴县令你自请调任沉香镇已有十多年了吧?” “回骆爷,下官已在沉香镇任职一十三年有余,承蒙陛下恩泽,沉香镇才能恢复今日的繁荣。” “听说,朴绫在书院里颇受杨太傅赏识,杨太傅亦有意留他于京中任职。不过,招摇山里蛮民多,待你解甲后,下一任县令若没有朴县令你的扶持,恐怕难能令招摇二十一寨信服,朴县令你以为呢?” 杨太傅名杨海是帝师也是当朝太子殷商的太傅。 朴绫是朴县令最小的儿子也是最得器重前途明朗的儿子。 然,朴县令已经月余没收到京里传回的家书,更是在接到传讯才知锦衣卫早已到来自己管辖之地,锦衣财狼此番动作,震慑之余更是警告。 更甚的是,在他头上坐着的骆霄小儿深得当今帝王恩宠。 不及多思量,朴县令胸口一痛,狠狠闭上眼睛颤声回道:“下官听骆爷安排,但凭骆爷吩咐,幺儿子玉自幼纯良也忠孝,自然也该听候差遣才是。” 站在骆霄身侧的程逵撇撇嘴,心底腹诽这朴老头无趣得很,歹竹出劣笋,可比起他那劣笋儿子是半寸硬骨都没有。 看着趴跪在脚前的朴仲,骆霄轻抿的嘴角似笑非笑,原本生来的一副笑颜总叫人看不明喜怒。 这一次却是呵笑出声,复又端起茶碗不再言语。 坐于一侧的闻燕绥见骆霄反应,才开口道:“朴县令,请回吧。我等办案需朴县令配合时会有传令尔,其余时候照旧即可。” “下官领命,多谢骆爷。下官已差人清扫竹宇别院,时刻恭候骆爷。” 朴县令不敢半分松懈,跪匐而退。 邀云客栈外,朴县令两股颤抖,手扶仆从慢步离开,待走到远处后才小声惊叹: “幺儿啊幺儿!赶紧扶我回去,我要修书子玉问问清楚。”话落又想到进去的两人,转头问起仆从:“啊家,可看到刚刚是谁进去了?” “奴在外候着只远远看到侧面,像是..像是绸庄的周全。” “竟是那个老东西....” 忽来的邪风让朴县令似有暴风雨将至的预感,连呼吸都迎风在惶恐地抽搐。 “老爷,奴还见东面来的马车抬进去了5口沉箱,四人一抬坠担得很,箱子都是沉香木造的。” 闻言,朴县令忽而站定,手捂胸口深呼吸,匆匆道:“快去查查,是哪家被抄了!?” “哎,老爷莫急莫急,奴已差小家去查了。也派人通知了关县丞上衙,现在应是已经到了。” “夭寿啊夭寿!幺儿啊夭儿!!”本欲身枕美玉怀抱金银安享晚年的朴县令心底大恸,口苦难言。 只恨来不及狡兔三五窟...... 邀云客栈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