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重考之日,为了替姜柯正名,陆院长特地清出一间房供他专用,对外称寻到了合适的卷,特请人来作证。 陆氏私塾虽是私人开办,却仅次于县学府,是整个吴县排行第二的学堂,每回院测都至关重要,分院也决定了学子们往后所遇的夫子如何。 前来作证的是上院一位德高望重的夫子,姓曾,此前与姜柯所在的中院并无交集,行事也讲究顺其自然,两袖清风,从不刻意与谁交好,若是他来,没人会不信服。 “嘁,他还真是运气好,正巧寻着卷子了 。” 午憩之时,姜柯尚在偏院重考,其他学子下了早课,出来歇口气。 谢峻和一帮人围着凉亭,大声交谈。 纳凉园比其他地方要凉快,许多学子吃完午膳后没事便会来这里赏赏花放松,这个时辰距离午课还久,地方没多大,来往不少人都能听见他说的话。 他忽然压低了嗓子,用只能让一圈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该死的裴临年,办个事都这么没用,捡个香囊便出来跳,应该在院测当堂动手才对。” “你指望他那个酸脑子,穷村子出来的玩意,见识芝麻大,别说动手脚,站着说话两条腿估计都直打颤,姜柯比他精明多了,哪儿那么容易中套。” 谢峻冷冷瞥他:“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找他,我也是傻子?” 那人讪讪一笑:“我是说姜柯比他聪明,没别的意思。” “敢在我面前帮姜柯说好话,我看你对我的意见挺大。” 谢峻皱眉,掀翻了面前的肉元子碗,直泼在那人身上:“你们一个两个都对他喜爱得紧,既然如此,还跟在我身后讨什么饭?干脆都给他当狗去!” “他不过来了这么短些时日,连少舟也帮着他辩解,他姜柯到底有哪里好?不就是脑子灵活些吗,你们这些鼠目寸光的东西,没见过真正的聪明人?他和大地方的人差远了!” 旁边的学子:“……” 所以有没有可能,人家是因为先前不能读书呢? 他不敢说,默不作声地摸摸鼻子,静静看谢峻发怒。 谢峻把人吓走后,又转头对其他人道:“你们以后谁再敢在我这儿给姜柯说一句好话,自己滚远点。” “姜柯他再聪明,也比不上咱老大,等县试后,咱老大一定比少舟的名次还高。”一人说道。 周围其他人立即附和,连连点头。 谢峻哼声道:“我看那个林少舟也不过如此,表面给谁都装的一副笑脸,背地里肯定看不起我们这些名次比他低的人,虚伪。你们说有没有可能,他其实也看不起姜柯?毕竟是上院首甲,怎么可能真心给一个中院的出头。” “是啊是啊,听说林少舟和裴临年一个村的,估计都是穷鬼德行,只是林少舟会藏而已。” “肯定是这样没错。” 谢峻非常满意,当即掏出钱袋,说:“这私塾里的明白人不多了,时间还长,走,请大伙再加顿餐。” 与此同时,围墙另一边的林少舟:“……” 邱深放下手里的包子,安慰似的拍拍他:“如果是从他们口中听到,其实算正常的。” 赵闻甫:“好他大爷的谢峻,原来是他和姓裴的死人联手诬陷姜同砚!” 沈初憬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跟着他们一起来,只是隐隐觉得会出点事,下意识和他们一道来这里用午膳。 现在看来是对的,姜柯是私塾里经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