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菜板上的力道变小,笃声渐渐被快速的嚓嚓声掩盖。 前面提过,她的手被切了一刀,就是在这里这时被切的。她那不同平日的切菜声引起了陈雪峰的注意,正要开口提醒,齐欣啊的一声削掉自己半块指甲盖,左手食指跟着切掉一层肉,血一下涌了出来。 事情发生得太快,太突然,被切伤的瞬间她还未反应过来,只是觉得好像有点不对,随着痛感跟在鲜血后面延迟上线时,她才知道了厉害。眼泪被一阵一阵的疼痛逼得一颗一颗地掉,她一吸一吸地不想哭,可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她控制不住嘤了半声,无助惊慌地望向齐集。 齐集在陈雪峰之前捏住她的食指,他也是慌的,头一低就想含住滴血的指头,慢一步的陈雪峰急忙阻止,“不要。”同时抢上前压住齐欣手指根部两侧的血管。 齐集莫名不喜欢陈雪峰靠近齐欣,但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他立马改捏为托让出一些位置,另一手抱住齐欣的肩,把她搂进怀里。 齐欣顺势把脸靠在他的胸口,吸着鼻子道,“集哥哥,我痛!” 经过最初的慌乱,这点痛,她倒是能忍住,可在齐集的气息包围下就是想哭诉。 齐集一听,抱着她肩的手紧了紧,随即松开来回抚着,头一偏吻住她的头发,“没事,有我在,很快就好了。”他嘴里这么说,心里也这么想。 不知道是他的安抚起了作用,还是陈雪峰的动作起了作用,齐欣惊奇地发现自己的手指出血在减缓,她不怎么痛了。 陈雪峰也觉得有两分惊奇,止血这么快?不过这是好事。他让齐集接过继续压着,“我去拿医药箱。” 医药箱在客厅,陈雪峰作为医生,职业习惯地专业备了各种常用药品。急速一个来回后,将比普通人家里大很多的医药箱打开,从中拿出碘伏,这时齐欣不再流血。 “忍一忍,会有一点痛。”他说,随即将一瓶药水倒了上去。 的确变痛了,就像蚊子咬了的地方再次被蚊子咬一口,齐欣都不好意思哭了,可她的手指看着很惨。鲜血的红被碘伏的黄冲散大半,染得食指又红又黄,圆润的指甲盖少了一块,上面血肉模糊的更红更黄,看着有点恶心。 她右手一动抱住齐集的腰,把脸彻底埋进他的怀里。 这一行为被陈雪峰理解成了忍痛,他忍着心疼把她的伤口反复冲洗了几次。虽说流了血,其实伤得不算严重,消了毒,也就没事了,接下来会慢慢长好的。 “十天,不,我看可能一个星期就能好很多。这期间伤口不要沾水,每天早晚消消毒。”陈雪峰一边收拾医药箱,一边叮嘱齐欣。 齐欣闻言从齐集怀里后撤出一点空间,抱着他的右手跟着移动,改搭在他腰间,左手一收,脑袋一低,抵着他略感恶心地看自己的食指,“好丑!” 说完头一抬,食指一抬,“集哥哥,你看,好丑!” 她刚才的抱腰举动同样被齐集理解成了痛,尽管觉得不应该,但一直抚着她的肩吻着她的头发。现在她带着泪痕撇着嘴盯着他说丑,他伸手擦干她的脸,然后小心地虚捧着她的手,把吻落在她的食指上,避开受伤的地方,不顾碘伏和血腥,轻轻印了一下。 “不会,很快就能好。” 这不仅仅是一句安慰的话,和前面那句‘很快就好了’一样,他用着自己都不知道的方式在实行着,一切本能地尽最大努力在实行。 齐欣的伤口在不知不觉中进一步愈合,她没有察觉,或者说没有去察觉,她感到的是一片柔软,集哥哥的唇还是那么软。她猛得收回被碰触的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