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园看她,想要她和自己一起走。霍应驰只是摇摇头,神色飘摇如风中枯叶。 背对她的那一刻,柳园甩开了手中的枝叶,神色骤然变得阴郁。“傻女人。”柳园低声咒骂道。 从没有什么话,是柳园不可以对霍应驰说的。 只是,她虽听得见自己说出的每个字,却听不懂自己说出的每句话。柳园想。 “你那个普通班的朋友、是叫霍应驰吧?你们俩都长得漂亮,坐一块真养眼。” 胡蝶不擅长跑步,操场三圈跑下来,直累得她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谁知她仍然不忘跟柳园聊天。 “她不是我朋友。”柳园自如地回复。她把话说得决绝,语气却十分坦然,在蝴蝶听来,这只是一个陈述句,其中并无赌气的意味。 “那咱俩…能算是朋友吧!“胡蝶好脾气地”嘿嘿“笑了两声,柳园看她一眼,微微地点了点头。 “我不想跑了,园子。我现在就想吃火锅…“十月中旬的天气已经转凉,柳园难得在校跑步,两圈跑下来,只觉浑身通透舒畅。 再观她身边已跑过了五整圈的胡蝶——胡蝶累得半死不活,显出副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的模样。 柳园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对胡蝶耳语一声“装病“,胡蝶便露出了小计得逞后的怪笑。 胡蝶在一秒之内换上了痛苦的神色,柳园挽起胡蝶湿粘的胳膊,两人加速跑出了队伍。 随后,柳园搀扶着演技略有些浮夸的蝴蝶、走向陈有春正站着的位置。 “老师,胡蝶她跑步岔气,我先扶她回教室休息了。”柳园镇定地说着信手拈来的谎话。 陈有春看着满面痛苦地捂着小腹的胡蝶,绷着脸说:“行吧,休息会儿去,别急着喝水。” “谢谢老师——”二人齐声道谢。 走进了陈有春的视野盲区之后,胡蝶有些心虚地对柳园小声说:“我觉得她能看出咱俩在扯谎。” “她千年的道行、我可管不了。只要她最后能放咱俩走就行。” “你回教室拿火锅,我去食堂打米饭,咱俩在综合楼三层休息区见。” 由胡蝶安排好路线后,柳园遵循着蝴蝶的指令、回到了空无一人的教室,从自己的桌洞里摸出了提前一天买好的自热火锅。 走在透不进日光、充斥着青年人的气息的走廊中,路过的教室里、老师讲课的声音全都被柳园甩在了身后。 这里空无一人。 柳园的心,触碰到了一种类似于“自由”的喜悦感。 “我像风、一样自由。”柳园欢快地哼着歌,蹦蹦跳跳地跑到三楼,穿过一条连接两栋建筑的廊道,走进了空空荡荡的综合楼。 趁胡蝶还没有赶来的这段时间,柳园提前放好了配料包。为自热袋添好了水。 当胡蝶终于端着两盒米饭、喘着粗气出现在楼梯口的时候,塑料盒盖上的出气孔里,一道银雾,已在那里喷洒了好一阵了。 “再等五分钟。”柳园拍下蝴蝶想要掀盖一探究竟的手。 “跟你在一块真好玩。我以前从来都没有逃过课。”胡蝶抹了一把脖颈后的汗,亢奋地抖腿不止。 柳园露出了“不怀好意”的坏笑:“这算啥的。只要话说得到位,就连陈有春的自习课,我都敢带你翘。” 胡蝶惊叹地把身子向后仰去,神色间全是对柳园的崇拜。 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