楣,此事要是传到京城,只怕会为我们林州带来麻烦。” 经她这么一提醒,方为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但公堂上的判决事关一个女子的名节,不是谁几句话就能定罪的。 方为看向湘王,问道:“你是何人,家住何处?” 湘王乖顺回道:“我是北方人士,听闻林州梨花开得甚美,过来看看,没想到林州的姑娘比梨花还美,大人,在你们这里,邀美人喝一杯酒,犯法吗?” 玉芙蓉:“……” 我承认你是在帮我洗白,但能不能正经一点? 围观的众人又开始哄笑。 方为笑了笑,并未计较堂下之人言语上的冒犯。 此时此刻,他在想另一件事:这男子看似荒唐,实则自有一股洒脱不羁临危不乱的气度,不像泼皮无赖那般促狭,也不像馆中小倌一般自卑,他一开口,便像是在掌控全局,看似毫无章法,实则已然为金雁脱罪。 方为眯了眯眼仔细看去,似乎在堂下之人神态自若的反应中,看到了一个贵人。 前来选秀的礼部李大人说,湘王与他一道随行,只是一到林州就兀自游山玩水去了。 他曾不止一次听说过有关湘王的传闻,风流倜傥,知音无数,从来都是女子先心悦于他,从未做过强抢民女之事,花心却有节…… 他从前不信,如今一看,倒忽然信了七八分。 自北方而来,胆大包天,看似是跪在堂下的犯人,实则暗中流露着一股别样的气度,不是湘王,还能是谁? 他道:“在我们梨县,未婚男女是可以坐在一起喝酒的,这位公子可有婚配?” 湘王终于正经了一回:“尚未婚配。” 方为轻轻一笑,挥了挥手,站在两人身后的壮汉各自退下,他又对跪在地上的两人道:“起身吧。” 以为县令要将口出狂言的小倌押下去打板子的萧晨以及围观的一众人:“……” 玉芙蓉没想到梨县县令如此正真爽快,连忙送了他一个大大的微笑。 萧晨却忽然吼道:“大人!奸夫之言不可信,你不能仅凭他一面之词就判他无罪!” 她原以为,奸夫穿得如此不像话,必是小倌无疑,没想到他竟说是从北方来的,更没想到方县令断案如此随便,一时怒上心头。 而这边湘王前脚刚站稳,后脚又听萧晨冒出这么一句,立刻皱眉反讥道:“那就要仅凭你的一面之词给我定罪吗?你是不是傻,那么多人没有一个愿意为你作证的,除了你那口是心非的丫鬟,你还不知道吧,污蔑人也是要讲证据的,口说无凭,不如我们现在把仵作带上,去梨园验一验那棵树怎么样?” 玉芙蓉一听还能带仵作去验树,心中乐开了花:花花公子终于威武雄壮起来了! 萧晨也没想到还有验树这一说,心虚地张大嘴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坐在首位的方为此时开口道:“本官方才已派了仵作和衙役前去梨园,此事事关秀女名节,必须要弄清楚,萧小姐稍安勿躁,且稍作休息,等待仵作查验结果吧。” 萧晨:“……如此甚好,就等仵作回来吧!” 她心知自己没有胜算,但此时打退堂鼓,陷害金雁的意图未免暴露得太过明显,于是一副气咕咕模样恶狠狠瞪了瞪金雁,又瞪了一眼方县令。 她还以为县令是个识时务的,没想到竟如此迂腐,不由得在心中盘算日后要怎么跟他算这笔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