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大从罗旋背后闪出身来,一边解释,一边撒腿就跑,“一个小包而已,我去给你弄麻雀下酒的时候,都不知道磕磕碰碰多少回了... 别追,爹,你跑不赢我的!你还当是那几年嗦...” 周大爷犹自不理,提着掏把就追,“你个报应!格老子的站斗起!看老子今天不给你整个满堂红...哎幼!” 等到周大爷踩着稻谷,追赶周老大途经罗旋身边之时... 一根竹耙子,悄然无声的在地上往前一滑! 只见跑的飞快的周大爷,一脚踏上竹耙子,“忽熘”一滚。 只听见“彭”的一声! 身材魁梧、骨架高大的周大爷下盘顿时不稳,以一种“狗吃屎”的优雅姿势,勐地蹿进稻谷堆里! “哎幼——” 周大爷缓缓把脑袋从稻谷里缩回来,捂着脑袋恶狠狠的盯着罗旋道,“你阴我?” 罗旋摇摇头,“这才哪到哪啊?算不上阴你。” 周大爷挣扎着要站起来,奈何脚下稻谷受不了他斜蹬的力道,噗嗤一下,周大爷再度跌坐在地。 “罗旋,你这是铁了心拉偏架是吧?” 由于周大爷是脸朝下栽倒,所以此时他额头上的血液粘着不少稻粒,看上去很是有几分狰狞。 “别以为你在乡公所露了几次脸,仗着大队部老支书、廖先明护着你,你就敢为所欲为。” 周大爷咬牙道,“老子也是去乡公所里,参加过贫农会议的代表。乡长还和我握过手哩!你投机倒把的事情,我一定会向乡里、县里反映的...” 见罗旋和周大爷杠上了。 丁大爷和三嫂子赶紧各自抓住一根掏把,便齐齐赶了过来! 只见两个人一左一右,站在罗旋的身后以防不测。 就连已经逃到屋檐下,准备看看情况再说的周老大,此时也抓起磨盘上、别人放在那里的一小块磨刀石,准备随手当作暗器砸过去... 罗旋缓缓弯下腰, 蹲在周大爷身前低声道:“咱们都是乡里乡亲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用得着这样掐的你死我活的吗? 再说了,我弄的所有的东西,哪一样,不是大家伙都能受益的好事?” “这样吧,你去村卫生室里敷点药,医药费都算我的。然后我再给你一瓶‘沱牌’,这事儿就算过去了,怎么样?” 一听说有玻璃瓶装酒,周大爷忍不住咽下去一口口水。 想了想, 周大爷摇摇头,“我身为一位生产队里的饲养员、光荣的贫农出身的社员,是坚决不会接受你腐蚀的!小子,我告诉你,这事儿...没完!” “那好吧,我奉陪到底。” 罗旋伸手在周大爷肩膀上一按。 看似是想在他肩上借力,好站起身来的样子。 实际上,罗旋暗中运力,在他的“肩井穴”上狠狠一摁! “要斗一斗的话,你最好考虑好后果再做决定...我是不会给对手,留下让他的后悔机会的。” 罗旋缓缓站起身来,“生产队里,大家伙的日子都过的不容易,都和和气气、帮帮忙忙的共渡难关,不好么?生活本来就苦,还成天勾心斗角使绊子,有意思吗?” 望着罗旋慢吞吞往屋檐下去的背影,周大爷心中忍不住一凛: 以前, 罗旋在周大爷的眼中,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