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牛副厂长唾了一口:“啊呸!春风得意马蹄疾,也不怕摔死! 扶摇直上九万里,也不怕摔死?” 梁副主任摆摆手:“牛副厂长不要这样子嘛。 我们对于刚刚走上领导岗位的新同志、尤其是像罗主任这种年轻同志,要多一丝宽容,要多帮助他,多引导他。” 苗长青包括在场的这些原来的厂长、副厂长们的心里,其实都非常不喜欢眼前这个梁副主任。 只因为他们身为一个工厂里的管理干部,都喜欢按照既定的程序运行。 他们都非常忌讳,像梁副主任这种不按规则办事的家伙。 大家都算得上是在十里铺公社,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了。 已经坐到这个位置上的人,他们非常憎恨梁副主任这种:靠着拳头和唾沫掀翻原先的干部,他自己取而代之的人。 但现在, 因为十里铺公社工业办主任罗旋,居然不给大家半点面子、要把大家伙都统统打发到外面去驻点办公。 此举这些原来的厂长、副厂长们如何接受得了? 想当年,大家在脂米县这一亩三分地上,时常都可以向梁副主任这样披着个大衣、背负着双手,慢慢悠悠走在公社街道。 谁见了他们,不得微笑着主动打招呼? 哪一个人看见了这些厂长、副厂长们走过来,不得侧身站在路边,满脸堆笑的问候一番: “苗厂长,您上班去?” “牛厂长,您下班了?哟,厂长啊你得穿厚些,天凉...” “张厂长,明天您又该休息了吧?那感情好,我家自留地里种的糯玉米刚刚熟了。 明儿,我让孩子他娘给你摘几根玉米棒子过去尝尝?” “王厂长,哟,割这么好一块五花肉回去啊?啧啧啧,这块肉好啊,可真够肥!” 这些当惯了厂长、副厂长的人,他们一旦离开了本乡本土,去外县驻点干活。 到了那边,谁还会认他们?! 用塞北话来说:谁尿他... 不要小看了精神上的这种差异,它给人带来的伤害,其实比经济上收入降低,更为严重。 鲁怼怼大师曾说过:人的需求有多重境界。 当一个人已经满足了他最基本的生存需求的时候,往往就会开始转而追求精神层面的愉悦... 】 在座的这几位工厂干部,他们的工资或许不会太高。 但是单位上初一十五、中秋国庆、端午重阳,年终年初...会发很多东西。 再加上这些干部们经常有迎来送往、招待兄弟单位人员来访什么的,所以他们喝点小酒,吃点大肉什么的,几乎不会自掏腰包。 如此一来, 在座的众人,肯定是算得上“已经满足了最基本的生存需求”那一批人。 所以他们就会把这份职位,看的特别重;就会特别在乎他们身上的那个“长”的头衔。 梁副主任眼看着这些人火气上来了。 于是开口道:“在座的各位同志,大家听我说一句啊。你们也是从工厂的领导岗位上刚刚下来。 曾经也做过管理干部的你们,应该知道,我们干工作,是为了脂米县的工业建设添砖加瓦;是为了让我们的塞北,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