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个年岁相彷、都是烫着最流行的卷卷头、手腕上的女士“上海牌”手表,汹涌无比、滔滔不绝打眼睛的少妇,正在那里吵架。 “你算什么东西?” 孙紫涵指着对方质问,“我是来找王兵、王厂长,谈工作上的事情的。你不过是给他做饭洗衣的、一个克死了自家男人的二婚婆娘,你有什么资格来拦着我,不让我进去?” 与孙紫涵吵架的婆娘,就是王兵当年不惜与家里亲人决裂、不惜一切代价坚持要娶的那个小寡妇何苦儿。 如今的何苦儿,可不是以前那个浑身上下衣衫褴褛、见了人都得缩头缩脑的小寡妇了。 经过王兵这些年的滋养,如今已经贵为厂长夫人的她,气势上已经培养出来了。 只见她冷哼一声,“你这个婆娘早不来,晚不来,现在厂里已经下班了,你却偏偏要来找我家男人谈工作? 你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你以为老娘不知道?你也不去十里八乡打听打听,现在你孙紫涵的名声,已经臭成啥样了?破孩一个...呸,不要脸的,还不赶紧走?” “你这个没念过书的农村婆娘,我和你说不着。” 听见对方用农村式的语言乱骂,孙紫涵反倒还澹定下来了,“给你写个一,你就会说那是根扁担。 给你画个8,你也得认成花生疙旦...去去去,你一不是这个兽药厂里的职工,二不是吃居民粮的城里人。你有啥资格到这里来拦着我,不让我进厂? 你知不知道我的行正级别是多少级?拿的是几级工资?你懂不懂公社重点经济型培养干部,这几个字意味着什么?” 何苦儿是骂对方不正经,说孙紫涵来找王兵的动机不纯。 而孙紫涵这边,也不在这个方面和何苦儿纠缠,只是一昧的揪着对方不识字、是一个没了原配男人铜氧媳、也是一个没有见识的农村人。 [非错别字,意思明白就行,被整怕了] 这就击打到河苦儿的痛处了。 因为这些东西已经形成之后,后面是无法改变...何苦儿确实不识字,以前确实是从小被婆家养大的。 结果还没等到成年结婚呢,她那个未婚夫就嗝屁了... 要是以前别人这样骂她,何苦儿就只能暗自垂泪,不敢还半句嘴。 更何况对面还是公社干部,是一个吃国家粮的“街上人”呢。 可如今的何苦儿可不一样了,谁要敢对她稍微不尊敬一点、甚至是谈论谁谁谁是文盲,让何苦儿觉得在影射她的话。 这娘们儿立马就会跳脚! “你在喷啥子五花麻辣香酥屁?你这个婆娘,打扮的那么妖艳,非得要傍晚时分来找我家的男人?” 何苦儿跳着脚骂,“你家没黄那啥瓜,还是你隔壁没老光棍?干啥非得认准我家男人那条... 去去去,赶紧滚吧!我家王兵才看不上你这种货色哩,哪怕路过你身边,你躺下都不行,他会捡块瓦片给你盖上!” 有一部分婆娘骂起架来,确实是什么扎心就说什么,什么最肮脏就骂什么。 眼前这个何苦儿就是。 骂的孙紫涵脸上一阵紫一阵绿,就这,何苦儿还嫌不过瘾。 又朝着那些下班了、正陆陆陆陆续续从工厂大门里走出来的、男女职工们大吼大叫,“刘鹏、王三儿!还有你,你那个什么周二块,你们给我过来!” 等到那三位推着自行车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