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眯起了眼睛。 穿过喧闹的街市,食月和女找了个兼具吃住的大客栈落脚。 订下两间房,两人便在二楼的雅间吃饭,雅间靠着窗,能看清楼下的情况,要是楼下的人说话嗓门大一点,坐在楼上的他们也能听得到,更何况他们是练武之人,比普通人更耳聪目明。 他们正吃着菜,忽然听到楼下一阵喧闹,食月好奇地往窗外看去。 客栈外陆续停下几辆装饰华贵的马车,为首那一俩马车中,先走下来一个模样俊美清逸的少年,不管是头上戴的,还是腰上配的,抑或是身上穿的艾绿色绸缎长衫,皆是名贵之物。 看其打扮不俗,环佩叮当,食月猜大约是哪家的贵公子。 但没想到她眼中的“贵公子”,转眼就服侍着另一位蓝衣公子从车内下来了——显然后边的这位才是真正的贵公子。 此时楼下看热闹的闲人开始你问我答的旁白解说了,无意中拨开了食月心头的些许困惑。 “穿浅绿色的那位命可真好!” “怎么说?” “他原先只是奴隶市场中的一个奴隶,那时候他七岁吧,因为不听话,快要被奴隶贩子打死了。后来是运气好,碰上了吴家的少主子,那时候吴家的少主子十四岁,刚出来打理家族生意,看到一个才七岁的小奴隶快要被打死了,心一软,就买了下来,还脱了他的奴籍,认作自己的弟弟,取名韶青,时刻带在身边教养,这可是许多奴隶想都想不来的好事!” “命可真好,连我这等普通人都有些羡慕他了。” “谁不羡慕呢?一步登天了!” 食月的视线跟着艾绿色长衫的少年转,看着他扶下自己的兄长后,和兄长一块儿请下后面马车中的贵客,一行人说笑着进了客栈的雅间。 当事人都离场了,楼下的人还不停歇,举例说吴家的少主子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怎么怎么好。 比如亲自教他写字,送他去闻名天下的鹿崖书院念书,知他想学琴,便请来天下名师来教,每年生辰和过节送给他的礼物花样百出,从没落下过,可谓是宠得紧。 古籍中曾记载有一把流失多年的千年古琴,不知道被吴少主从哪里寻来了,作为韶青十五岁的生辰礼送予了他。 食月听着那些闲言碎语,吃得有些心不在焉。 女突然说了一句:“你不是不吃香菜吗?” 她回神,才发觉嘴巴里一股令她作呕的香菜味儿。 食月立刻对着骨盘一口气吐出来,并抓起茶杯漱了好几遍口。 女嫌弃地瞥了她一眼:“想什么呢?” 食月头也不抬:“想公子。” 女说:“主上那边应当无事。” 食月心说:你怎么这么有把握? 面上却只“嗯”了一声。 吃了片刻,她起身:“我吃饱了,先回房补觉了。” “去吧,明天还要赶路,今天好好休息。” “不到吃晚食的时辰不要叫醒我。” “好。对了,新买的衣物我已经让小二放到你房中了。” “黑子,没想到你办事还挺周到啊,看来娘子要有着落了。” “滚,你个烙饼。” “好嘞。” 食月调侃了几句,心情轻快了一些,她没有下楼,小二说过沿着二楼的长廊走,可以直接穿到后面的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