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汤饼,留下几枚铜钱,朝清秋巷走去。 · 不知清风用了什么方式,将药求回来了,只是不知是不是因为寒气入体,骨头冻得疼了,走路的姿势比起离开时,显得有些不太自然。 他左手隔着一层衣料,护着胸前的药囊,右手拄着粗木棍,一瘸一拐地钻进破帐篷中。 地上铺了一层薄薄的草堆,原本也不是那么薄的,只是总有人偷走。草堆上躺着一个六七岁的男孩子,双眼紧闭,面色发红,身上裹了三四件薄薄的衣物,试图将汗捂出来。 清风喘了口气,才说:“小锦,快喂小坛喝下去。” 锦双手接过,药囊竟然还是热乎的。 他扶起小男孩,低低叫了一声:“小坛,起来喝药了。” 小坛脑子烧得迷迷糊糊,被轻摇了几下,才睁开眼来,一双眼睛像懵懂无措的小鹿,漆黑圆润,泛着水色的光。 锦喂他喝了小半袋,将剩下的递给青年:“清风哥哥,你也喝一些吧。” 清风的眼底骤然卷上浓郁的暗色,他低头捂住苍白的唇,突然干呕了一声。 锦着急地扶他坐下:“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无事,就是药喝多了。”他笑着解释,将药囊往锦手里推,“你喂小坛喝完吧。” 少年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骤然一变,抓住清风清瘦的手肘,强硬地将袖子撸上去一看。 清风试图将手收回来,虽然自己年长几岁,但少年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力气总要比他这个瘸子强。 他没能挣脱锦,将自己的手收回来。 洗得发白的袖子被高高挽起,看着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锦的眼睛瞬间红了,清朗的少年音也低哑得像风灌进破碎的帐篷。 “……是谁欺负你了?” 他愤怒得双眼通红,只觉得拼着一股少年热血,就能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是不是那个新来的管事?我要杀了他!” 清风紧紧抓住少年的手臂,冷静地说:“小锦听话,这件事你不要管。” 锦漂亮的桃花眼里流下泪水,他哑着声问:“我怎么能不管?清风哥哥,他们欺负你,我怎么能不管?怎么能?我答应过阿月要保护好你们的!我明明答应过的……” 他哽咽得都说不出话了,自责得不得了。 “这不是你的错。”清风温和地揉了揉少年黑圆的发顶,任他像个委屈的孩子似地靠在自己肩膀上哭,“小锦,我很难过叫你看到了人间的不堪,我没有能力保你们衣食无忧,性命无虞,我只能教你,凡事不要冲动,要忍,忍住,忍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有筹谋报仇的机会,才能全身而退……小锦,你一向是个聪明听话的孩子,我知道你一定会学得很好,对不对?” 少年第一次觉得自己有流不干的泪水,他咬紧牙根,哑声说:“……清风哥哥你放心,小锦一定会学得很好。” “乖。”清风轻轻拍着他的背,像抚慰哭闹孩子的母亲,“这件事不需要你插手,哥哥会自己报仇。” 初雪夜冻死了许多奴隶,却被管事命人打死了更多□□的奴隶。 剩下的奴隶被鞭打着,将鲜血淋漓的尸体丢去了郊外的乱坟岗,然后又被鞭打着,像拉牛马一样拉去炼铁厂干活。 · 东淮前线在打战,铁剑盾牌铠甲等武器紧缺,炼铁厂彻夜运转。 管事在手底下养着的那批打手,一个个吃得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