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黄道吉日又不是天天有,怎么会这般突然。”光韩霁在陆县这短短几日,便有三家婚事,他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古怪。 “烟霞镇离这半日路程,出了陆县县域,这女儿便是外嫁,”他想起之前在客店听老板娘说起的闲话,听闻外嫁女儿县衙都会送一份添妆为新娘增体面。 韩霁想到此处,眸底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或许,他已经探到了张敬远真正的底牌。 迟沂自然也想到这些,率先开口道:“官府办案,红白喜事一律不准惊扰,这张敬远更是陆县县尉,竟然会想到这一招。” “他在陆县根基深厚,咱们还不确定那些添妆里究竟有没有私盐,。” 迟沂也觉得难办,“城里不好动手,若与张敬远的人对上,势必影响到周围百姓。” 只能在城外。 最好还能避开张敬远的人。 “让楚家商队明日出城,婚礼在黄昏进行,花轿需从巳时启程,商队压着时间提前出发,届时张敬远的大批人手必定会跟过去。” 只是如此一来楚家那边便很难顾上,韩霁捏着笔右手拇指掐着笔杆,微微有些犹豫。 “商队与婚嫁队的距离不会太远,我这边会派人护送,务必不叫人出事,”迟沂拍拍他的肩膀,语气中带有几分揶揄。 韩霁抬手丢下笔,不由得闭上眼沉沉的呼出一口气,“机会难得只能如此!” “通知楚姑娘整理货物明日出发,我先回去安排人手,顺便去城外探探路。”韩霁向迟沂辞行,出门前不忘转身拿上茶包。 迟沂笑着摆了摆头,将桌上的信件收拾起来,放到铜盆里烧毁,又带了几个人赶着天黑提前出城到花轿必经路段蹲守。 柳无常被留在城内守着张敬远,只等证据充足即刻破门抓人。 映棠这边也得了信,正忙着买办车马准备出发,为了让张敬远收到出城的消息,映棠专门派了那名伙计出门采办。 等他将信息传去张府,韩霁的人立刻将他擒住,关入迟沂院中暗室,交由专人伺候。 为防张敬远生疑,韩霁还得将游街寻味一事进行到底,分去他部分注意。 一应准备齐全,只待天明。 …… 陆县夜里下了雨,天明方歇,水汽氤氲将山路笼罩在一片朦朦胧胧中,出了城里的石板路,车马在泥泞中艰难行驶。 后方半里路上,新娘官正指挥着下人将陷进泥坑的马车推动,装饰马车的红绸被人无意间扯下,落在泥水中,浸的不像样子。 马车陷的太深,迟迟推不出去,后方负责照看的嫁妆的小厮们纷纷被催促的上前。 趁着众人注意集中于一处,迟沂摆手示意手下摸过去,查看嫁妆。 嫁妆被分批安置在两架车上,手下一一查看,从排尾的车上找到五个贴了红封条的箱子,匕首启开,油纸下划出一片雪花般的盐粒。 手下立刻跳车,吹响马哨。 迟沂瞪大了双眼,暗叫一声好,从林间一跃而下,掏出腰牌对着前方大喊,“皇城司办案,所有人,配合查案。” 前方动作骤停,见一行身着官服的人围在嫁妆周围,忙慌的乱了阵脚。 新郎从马上翻下,提着衣摆快步往后跑来,向迟沂拱手行礼。 “大人,这……” 私盐从车上抬下,一箱箱掀开摆在众人眼前。新郎猛然瞥见这一场景,赶忙让人请新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