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忽然后方再度传来一阵马蹄声响,映棠心里猛地一揪,误以为是贼人去而复返,赶忙又起身掀开坐板准备进去。 右脚都进了内里,马车侧边帘子上却突然传来一道声音,“你可有受伤!” 他说话间大喘着气,却因独有音色让映棠第一时间认了出来。 如泉击脆石,如雨落竹梢。 “没有!”映棠轻声答他,抬手掀开一角帘子。 他戴着斗笠,一身黑色束腰劲衣,外头雨下的大了些,雨水砸在他身上弹起阵阵水花,飞入马车内。 韩霁从马上弯腰过来将帘子抓紧,摆手命人出发。 他驾马往前去,离开马车附近。 见夏正缩在门口补帘子,她觉得程安补的大洞小洞的,风顺着缝隙灌进来,有些凉意。 私盐接在商队后方,由韩霁的手下并同陆县知县手中借的。知县侄子亦在其中,素来与张敬远不睦,见人落了马,恨不得敲锣打鼓庆贺。 所谓敌人之敌,当可一用。 韩霁回头看了眼身后等人,见队伍续上,便立即吩咐提高速度,赶在下午前到达烟霞镇。 映棠听着他在外面高喝,又想起来他方才并未着蓑衣,忙凑近帘子问程安,“我记得后面还有蓑衣,你给韩大人送一件。” 程安瞧了眼韩霁,又望了望后方,见韩霁一队人马都未着蓑衣,他人驾着马车,淋不着多少雨。 便跳下车去后方取来多余的蓑衣给韩霁等人换上,其余人取下斗笠,将蓑衣扎紧顶在头上,勉勉强强凑了一头。 众人有了挡雨的,也不怕雨水迷糊眼睛,车程便也更快了些。 雨时时停一阵儿,又时时倾盆而来,车队足足花了一个半时辰才到达烟霞镇。 烟霞镇这边显然天气不同,街道干燥,烈日当空,隐约可见石阶上的热气。 韩霁提前派了信过来,客店已经订下了。 他带队从后院将茶叶和盐运进去。茶叶不耐热,被堆放进正堂里。 前门紧闭,避免有客来访。 因人数众多,衙役和盐铁司众人被安置在几间大些的屋子挨个打地铺。 被子临时出去买的,陆鹤他们也同其他人挤在一处,只有映棠和韩霁住的还算宽敞。 映棠怕他们挤不下,去楼下寻了老板娘,与人同住,带上见夏,三个人也正好。伙计也开了自己的屋子,拉了几个人过去。 刚好还留了两间房出来,给迟沂等人。 一行人淋了雨又受了热,老板娘便先炖了一大锅姜汤出来,大家换了衣裳,又喝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此番也不怕受凉。 待迟沂的人马过来,正堂和后院分别留了人守着。 映棠和见夏帮着老板娘做了一下午的饭菜,整个人通身疲乏。 韩霁方才与她提了一嘴,说张敬远跑了,人没有抓到,怀疑方才劫车队的便是张敬远的人手。 说起来一阵后怕,映棠神色厌厌,想起接下来还有一日路程才能返回寿州城,不免心有余悸。 “你说他要留在烟霞镇借焰火节将私盐倒卖出去,我明日一早便出发,他应当是顾不上的。” “只是猜测,并不完全肯定!”张敬远现下是否到了镇上还未可知,韩霁以为映棠明日回程风险太大。 “烦请楚姑娘在这里多住些日子,待两司合力将人抓住,届时一道回程便是。”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