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路都被严密监察,就怕有楚州那等赶上京爆秘的人,虽说消息早被韩霁他们传回去了,但这边只当是上下一心,想要捱过此局。 上一任行头贪得无厌被逼着下任,但转送的文书上写的,却是以归乡奉养父母为由。 这程之颂若是又下任了该怎么写,总不能说是不习惯这边的风土,或是要回家娶妻继承家业吧。 酒行老板便说,“那你也不能降的太过,这都去半成了,这让咱们这些行会怎么办?” 程之颂压的太低,他们不好捞油水啊,手底下管着大大小小的商户,先前承诺涨价分成,多得红利,如今都成了泡影。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那腌菜园的献二爷才来找过我,小本生意的,怎好不卖这个面子,我既开了这个口子,总不好给他特例,公公平平的才好。” 依照约定,程之颂将献二爷拉了进来,说不定这里头还有他的老搭档,正好钓出来。 迟沂注意着每个人的表情,见众人都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唯有米粮行的行头不知想到了什么,有些心不在焉。 冰行行头事不关己,对着一桌子菜吃得起劲儿,这市价说起来,就有柴米油盐那些事,其余的都不会受到影响。 “依我看啊,就是你们这盐出了问题,”程之颂状似无意的提起,还效仿冰行行头夹了几筷子酱瓜,嚼得脆响。 “不过,”他讲话大喘气,故意吊着人胃口,“等盐价稳下去,咱们也没得赚头,不如现在还有一笔捞的。” 装的贪财市侩些,与人拉进距离。 映棠只作饮茶,不好插手,全看他如何发挥。 程之颂是有两把刷子,分析清楚利弊,又说降半既有得赚,又能稳住民心,还说盐价一时半会稳不下去,他们的好日子长久的很。 这倒也是实话,行头们也十分赞同,只是肉疼罢了。 程之颂耍了一套嘴皮子功夫,哄得行头们鬼迷心窍,竟然就那么答应了。 实际上,现在百姓们难以进京,就是保持原价,有官府撑腰也决计闹不成什么样,程之颂张口闭口无不向他们传达着,民怨不好惹的信息。 行头们也是投鼠忌器,怕出岔子。 在程行头的极力劝说下,几位行头只能咬牙应下。 酒行老板举酒向全场征求意见,“依我看,不如咱们就降三成为好。” 只要做出降价的举措,三成五成于他们而言没有区别,自然是多赚的好。 大部分行头应和,纷纷端起酒杯,但只少数几位行头沉默不动,不作反应。 这倒不是不支持,是打一开始他们就没有跟着抬价,茶行无需抬价自有行价,药行也不得随意变更,冰行更是应季固定,其余类似的也不必应和他们。 他们商定方案,也都不打算再留下去,纷纷拱手赔礼,借口行会事忙提前离场。 解决了要事,便懒得浪费时间,映棠本想跟着离开,迟沂却突然悄声要她再坐下等等。 猜到应该是想继续观察诸位行头,映棠便应下了,强忍着夹了些菜过来,假模假样的咬了几口,拖延时间。 冰行行头几乎是囫囵吞枣,两耳不闻窗外事,吃饱了便拍拍肚皮起身,勉强拱了拱手,便自顾自的离开。 陆陆续续的,人也都纷纷散去了,偶尔有相邻的交流两声,也多是些鸡毛蒜皮的寻常闲话。 到最后,包间内只剩下茶、菜两个行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