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棠便问了一位路过的小师傅,他指了东面,映棠带见夏过去时,那里还有几名官家小姐。 “将有字的那面露在外面,你这个样子系得不牢,重来重来,再系高一点。” 红缘树上的积雪日日都有僧人用竹竿敲落,光秃秃的枝丫上满是红绸,一位官家小姐指着红缘树的枝头,指挥小厮挂上,也不知求的是与哪位郎君的缘分。 见夏低声道:“他们那梯子想必是找寺里的僧人借的,一会儿我去寻他们借过来,姑娘要写什么,咱们到那处去买红绸。” 灰袍僧人此刻就在屋檐下,双手合十,默念诵经,身旁放了两个篮子,一个篮子里面摆着红绸,一个便是客人放钱的地方。 映棠摇摇头,“这样的事情做过一次就够了,未定之时有所求,你要是想挂,自去买一条吧。” 她仰头望着那些冻得僵硬的红绸,心里想着约莫是等挂满了的时候,寺里就会派人将它们取下来,而她留在岳雾山的红绸,大概就要看风的意思了,想必这时候早被雪埋住了。 见夏瞧她无甚兴趣,就去僧人脚边上投了一枚铜钱,换了一条红绸,边上的案几上提供笔墨,见夏摆弄着绸带,俯身写了几个字,过了会儿,见她将红绸揉在手心,又去买了一条来,待那群人离开,便借了梯子挂上去。 映棠在树下替她掌着梯子,仰头看她红绸上的字,不由愣了愣。 …… “女施主。”小师傅在她身后叫道。 映棠缓过神来,转身面向小师傅,柔声道:“小师傅寻我何事?” 小师傅解释道:“住持让我等到寺中寻各位施主,告知天将有大雪,恐不易行车,施主今日要离寺,需得早些做准备了。”他说完轻道阿弥陀佛。 见夏想到这寺中的素斋,方才还说想用了饭再走,没想到这好好的天说变就变,她撅着嘴,嘟嚷说:“真真是可惜了。” 一片雪花从眼前划落,接二连三的开始纷纷扬扬起来,映棠忽而抬头,方才明亮的天竟然逐渐暗淡,如此,便不能再耽搁,她谢过小师傅,拉过在一旁别扭的见夏,快步往寺门去。 陆鹤也瞧出天色不对,正在门口来回踱步,想寻寺中僧人问一问映棠的去向,正惊慌时,见二人赶来,“主家,这天色瞧着不好了,咱们须得快些回程。” 他速将马车拉来,又给马儿身上裹了些保暖的棉布,引主仆二人上车,陆陆续续又有几家马车赶过来,都是得了信赶着回家的人。 几架马车同时出发,在官道上紧赶慢赶,路面有些颠簸,映棠抓着车窗,掀开帘子往外瞧,这时候风雪很大了,路面上已经薄薄地积了一层白。 陆鹤控着马车,落在最后,让别家的马车先踩雪,正好也借着前面挡一挡风。 正颠簸着,前头的马车忽然停了下来,马儿被缰绳勒的一声长鸣,陆鹤险些就驾车撞了上去。 “前面的,怎么停下来了?”陆鹤朝前面吼道,没想到前头那家马车的小厮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说他前面的也停下来了。 “陆鹤,去瞧瞧前头发生了何事。”这积雪还不算深厚,就怕是前头的路况发生了问题,映棠往回望了望,想着这时候赶回寺里寻一处厢房住下,当也是来得及。 陆鹤跳下马车,抬脚走了两步,将将行至马头,便如临大敌般的一个箭步往回窜上马车。 他单手掀开帘子,一边提起缰绳往回转,低声道:“前头恐怕有山匪拦路,先往观音寺的方向跑,”他方才匆匆撇见一队人马,皆是粗制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