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整个攥住,又朝太阳穴处贴了贴。 关于孟睢和乔惜茉之前的事如意了解的不多,只晓得这二人好似常不睡在一处,乔惜茉也不似外人瞧看的那般顺意幸福。 “小姐,是不是和姑爷吵架了?”如意勾身过去,抬起另一只手在乔惜茉的额角处轻轻揉按几下,小心试问。 显然,乔惜茉并不想谈关于孟睢的半个字,只摇摇头,“给我准备热水,我要沐浴更衣,待一会儿,去库房挑些东西,我给衡王送去。” “是。”如意应下。 这一圈儿忙下来,已经过了巳时,沐浴过后的乔惜茉换了一身一斥染的衣衫,下着碧桃叶的镶珠罗裙,发挽单螺髻,发间玉钗点缀,雅淡明丽。 不过是很简单的衣饰,可着落到她的身上却总能美的让人移不开眼,明明早起时还是那般狼狈的一个人,稍适缓和又能恢复往日天香之姿。 只不过眼下还有些哭过的浮肿,不细瞧已很难见。 府中库建于西北角,说是当初名家指点的正财位,当初厉王在京时,隔三岔五便给女儿送来些好物,抑或是厉王府每每有什么喜吉之事,都会有人也往乔惜茉所屋府邸加送上一份儿。 久而久之,这库房里的东西堆的满登,可孟睢似不喜这些,成亲这么久,也不曾见过他曾踏足这里一步。 这些珍宝自小这乔惜茉不知见过多少,见的多了,也便觉乏味无奇,但唯有一样,倒是让她印象深刻,便是少时得的一件孔雀镶蓝詹兰锜。 放置多年,一直没机会送出去,这回正好,她心念道。 虽放了这么多年,可宝物未变,华彩一如当年。 如意不晓得这是什么东西,只道:“这看起来像放宝剑的架子。” “你倒聪明。”乔惜茉指尖儿轻抚其上,笑着回应道,“他自小武刀弄枪,自是应该喜欢这东西的。” 乔惜茉口中的他,指的便是当今的衡王宁焕。 说起宁焕,她再了解不过,乔氏与宁氏先祖当年都样追随圣祖皇帝,代代相传下来,乔氏渐行式微,到了乔惜茉父亲这代,便空余贵名,论起实权倒不若宁氏一门。 宁氏一门崇武威赫,保家卫国满门忠烈,几年前为护家国安危,老衡王与其长子奔赴沙场不幸战死,徒留下宁焕一个。 乔惜茉仍记得,彼时他还是一个朗扬的少年,不过短短几年间,便长成了一个傲然铮铮的男人,顶起门户,袭承了衡王之位,更应先帝之诏,给予摄政之权,辅佐当今少帝。 一想到宁焕,乔惜茉仍保存着当年的目光,似一闭上眼,就能想起昔年他在马背上肆意欢笑的模样,飞扬恣意,无忧无虑。 少时他们一同长大,亲密无间,后生变故,他也似忽然变了一个人,相见似不识,再未同她讲过一句话。 常听人讲,若人生遭逢重大变故,或是会一下子脱胎换骨,性情也变得与从前再不相同,一想到如今的宁焕失了父兄只剩自己,便觉着可怜心疼,不忍掀他疮疤,因而也一直没有问过不再理会她的缘由。 可年少一起长大的情份总能让她难以忘怀,每每想起也是一阵唏嘘。 今时听说父亲的事宁焕也出了大力相助,乔惜茉倒是欣慰,也想着借此机会去探望他。 不多时,一辆华丽的马车便停在了衡王府门口,今日日头高照,云稀天蓝。 由如意搀扶着下了马车,小厮前去叩门。 听到门环叩响,衡王府的门房小厮自门中开了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