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尽管不大愿意去深想也不得不承认,她与宁焕,与潭星河,似终再回不去当年。 提到夫君,一股自心底而生的不适感自她脸上划过,最近不知怎么了,一想到那所谓夫君对她疏远的样子,心下便隐隐生寒。 她苦笑一声,“他有什么介意的。” 仅此一言,让心细如发的潭星河察觉到了一丝异感,乔惜茉也自知失言,忙回挽话峰道:“他也知我与你要好,我与你同去,他自是乐意的。” “最近,你可见了宁焕了?” 听他问,乔惜茉尴尬笑笑,“没见着,我去他府上送东西来着,他又原封不动的给我退回来了。” “就是刚才的事。” “这人又犯什么邪。”别说乔惜茉一直对他忽然的冷淡摸不着头脑,就连潭星河亦是。 不过他倒是对潭星河与从前差别不大,细究起来,当真似只针对乔惜茉似的。 “不过你也别恼,他向来就是这么个邪门性子,改日我想法子将咱们仨个凑在一起,若中间真有什么误会,解开了不是最好?”他喝下最后一口茶而后站起身来,顺势搭手拍了拍她的肩,“见你安好,我就安心了,今日时辰太晚了,我多留不便,改日再来看你。” 乔惜茉挂怀的是他的头一句话,宁焕这么多年都不理她,她如何不恼,若是真能解开,何需要等上三年...... “我送你。”乔惜茉亦站起,陪着他一路出了府门。 二人行的缓慢,短短一路却有许多话讲说。 两个人只要凑到一处便是话唠碰面,嘴半刻也不停着。 若讲,潭星河也算是乔惜茉的竹马,可与他相处起来,倒觉着更似她的手帕交,有时她真恨潭星河未生成女儿身。 自孟府出来,耿直实诚的潭星河直奔衡王府邸。 他是这里的常客,来时随便,倒不似白日乔惜茉在此吃过闭门羹,门房小厮见了他更是客气。 亦同去孟府一样,尚不及旁人通报便入厅登堂,潭星河入门时,宁焕正坐于窗前独解一盘残棋,仰脸见是他来,一改笑比河清的脸,鲜见展了笑颜,“来了。” 没有寒暄亦无质问,只是寻常一言,可见关系非同一般。 潭星河不是孟浪之人,亦是端方公子,入了门后先行一礼,而后才自坐下来,“想见衡王殿下还真难。” 宁焕手中的黑子走了一步,轻笑一声,“你这不是见着了。” “我没说我自己,我是说惜茉。” 宁焕伸往棋罐中的手顿了一下,方才脸上挂的那点子笑,一下子消散许多,一双沉目望向棋盘未动,也不知在想什么。 这许久来,潭星河何尝瞧看不出这两个人别别扭扭的,明明从前是亲密无间的三个人,一下子就变成了这样,最可恨的是这宁焕也从不肯说个所以然来,这一吊,就是三年。 “你见过她了?”宁焕冷着脸问。 潭星河点头,“见了,才从孟府回来的,也晓得了你让人吃了闭门羹,人家来给你送礼,你连面都不见,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不是我说,你倒底为什么啊?惜茉可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对此,显然宁焕半个字也不想提,且这回与之前每一次都一样,只要潭星河问,他必翻脸,再抬脸时,已与方才似又变了个人,脸色沉的似很快就能掉下水来,“看你的样子应是才回京,快回自己家吧,别在我这里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