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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秋猎,我当真是有几年不曾去过了,你是不知道,可热闹了。”她并未在此事上多留心神,话头一转,又转到秋猎上去。
见此事算是顺利过去,孟睢也是暗松了口气,难得接了她的话头道:“前些日子为着王爷的事你一直费心又劳神,好不容易等到现下身无旁事,你也是该好好玩一场。”
听他搭言,乔惜茉一双眼睛亮闪闪,又来了兴致,忙拉着他坐下,两个人挨的很是相近,“我教你射箭好不好?到时你与我同入林中打猎,咱们一起抓野兽回来。”
见她凑过来的脸,孟睢又很快将目光移开,目视前方微定了心神,语气既温和又冷漠,“我对打猎不感兴趣。”
“那骑马呢?我教你骑马好不好?”她双手环抱住孟睢的胳膊,下巴杵到她的肩上,难得同他撒娇一回,“虽然我马骑的也不好,咱们两个一起,你正好当是陪我练一练。”
闻着她身上的淡然幽香,一向端方自持的孟睢乱了心神,却仍是克制万念,伸出手掌轻轻拍了拍她抱住自己胳膊的手,示意她松开,“我还有事,晚些再说吧。”
至始至终不去瞧看她的眼睛。
又是这句搪塞,与以往无异。
他将胳膊自乔惜茉的手中抽离开来,她指尖儿还保持着方才的动作僵在那里,再抬眼,孟睢已经起身。
“孟睢。”见人要走,乔惜茉将人唤住,而后随之站起。
孟睢脚步顿住,身形微侧,却不正脸对她,仅用余光。
“你为什么.......”未开口,泪先盈眶,三年的委屈一点一点积攒起来,存于心口,稍一动,便能使她泪流成河,“我们为什么不像寻常夫妻那样呢?”
“你明明就在我眼前,可我总觉着你和我好似从未相近过。”一滴热泪砸下,这些话已是鼓了她许多的勇气。
才成婚时便自请调职离京,二人相处时间不多,后归来,生疏她也能够理解,可时日一天天过去,他还是这样。说孟睢待她不好,也不全然是,他也会提醒她冷了多加衣,病时也会守在榻边照顾她,家中出事她备感无依,也是孟睢忙前忙后东奔西走。
可若说他待她好,每每相处,他十分客套,不曾与她亲近过一回,相处似兄妹,似关系尚可的好友,唯不像夫妻。
她本想着,再等些时日,许他就是这么一个冷淡的性子,可等来等去好似一眼望不到头。她很难想象若和孟睢一辈子这么过下去,她还要郁结多少年。
这是乔惜茉第一次这样问他。
他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能沉默。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她自认为自己从小到大,为子正重平和,待人妥当,不曾有过什么错处,“还是有什么不得了的原因,或是你生来就是如此?”
“你总得给我个答案。”
外面天色此刻全然暗下,尚有余光,孟睢终转过身,对上她的眼。
只见她哭的目珠微红,泪痕湿颊,孟睢于心不忍,终再也克制不住,步子朝她迈出一步,伸手将人捞到了怀里。
乔惜茉的唇正扣在孟睢的肩头,被他肩膀遮了下半张脸,入他怀抱的那一瞬满目惊羞,一颗泪珠子在她下眼睫定格住,她忘了眨眼,泪珠忘了掉落。
他的胸膛不似她平日所想的那样单薄,反而结实暖和,随着孟睢的一双手臂将她环的越来越紧,乔惜茉整个上身也跟着僵了起来,似失了支节的木板,立在他的怀中。
双手不自觉抬起搁到他的腰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