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不破不立,当往日那些舍不得的东西全部在她眼前碎裂,当她的心一次又一次碎到谷底,便再也不会难过了。 瞧着眼前的残布碎料,惊觉似许久不曾这般畅快了。 她亲手将这些物件重新包好,一股脑的塞回衣柜中,换了个干净利落。 孟府的马车徐徐自三司驶出,行过一处闹市,行人暂避。 街市上的灯火透过马车帘子的缝隙照进来,有两束光正好打在孟睢的脸上,静端的面容之上泛着隐隐愁绪。 这几日不曾见过乔惜茉。 乔惜茉亦没来见过他。 从前她不会这样,每日等他归家之后两个人一起用过晚饭便随他一起去书房。 他忙公事的时候乔惜茉便默然坐在一旁看书或是写字。 这两日她不在,身边总似少了什么似的,时常让孟睢心神不宁。 想到此,他眉目紧缩一下,心口飘过一抹不适,也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只是很想快些回家,快些见到她。 这种感觉一起,他终是忍不住抬手掀了帘子朝看街景,尚未出集市,离家还有一段距离,不觉让他觉着有些心烦意乱,朝着赶车的小厮吩咐了句:“速度快些。” 待得终归府,孟睢竟一改往日闲淡风格,大步匆忙朝里走去。 一如平常,今日又是如意在外守门,又并不意外的将他挡在了房门外。 “大人回来了,”如意也是小孩子脾气,如今在心里调和两日,已能掩了自己的情绪,“小姐身子不爽利,已经睡下了,大人今日还是去书房睡吧。” 又是一样的说辞孟睢已经听厌了,这次他未像先前一样走开,而是问道:“这才什么时辰小姐就睡下了?既身子不舒服,可请了郎中?” “郎中自是请了的,今日郎中来府里为珍娘子诊过脉后,也给小姐瞧了瞧,虽无大碍,可小姐就是觉着身上没精神。” 如意话中夹枪带棒,孟睢听出几分,便觉奇怪。 他本也不是爱计较的性子,也未多留,扭身便走。 不过才走出几步,孟睢脚步再次顿住,独身停于秋木之下,猛一个扭身,恰正瞧见房中晕黄的灯火,心下微动,又复而往。 不过这次孟睢没有原路折回,而是调了个方向,来到一处轩窗前站定。 轩窗外有一株紫香,夏日里开的粲然,乔惜茉十分喜欢这窗外的景色,亦将妆台设于此前。 伸手敲动窗菱两下,声响不大,却惊得里面的人一阵心急跳。 原本坐在妆台前愣神的乔惜茉一下子敛回神来,却瞧见窗下正立一道修长的人影。 他不是走了吗? 何时来到此处? 细听动静,房内无声,可孟睢还有些不甘心,抬手又叩了两下。 房内乔惜茉身子挺的笔直,正犹豫着作声与否。 正乱神间,只听外头孟睢先开口道:“惜茉,睡了吗?” 不知是否有感,孟睢料定里头的人没睡,更像是躲着他。 一想到此,孟睢眉头压的更低了些,“惜茉,听说你身子不舒服,怎么了?” 孟睢声线平稳,素来温和无波,一如他温端的性子。 成亲这么久,乔惜茉未见孟睢对任何人发过脾气,连一句重话也不曾见。 其实这也是一直以来最吸引乔惜茉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