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都不许推开你。”柳臣说完还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似是在问江扶风,难道他会错了意?
“柳臣,现在有第三个准则了。”江扶风怔怔地望着他故作的神情,那雪水已浸湿了他的睫,置下清透的影于那双勾人心魂的眸里,偏偏其目光意切,离她近在咫尺。
须臾间,似是惑人的魅附在了她心尖,她好一会儿才缓过神,“不许随意蛊惑——”
原本想说出的“我”字蓦地被江扶风咬在了舌尖,她转念将话末一改,“别人。”
“我为何要去蛊惑别……”柳臣奇道。
却是他还未说完之时,江扶风打断了他并迅然转移着话题,“我想知道你们究竟是怎么让陆悯思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掌握证据的。”
柳臣垂眼偷瞄着她已然红透了的耳根,若隐若现蔓延成霞色的脖颈,嘴角难以察觉地往上扬着,“夫人想听,我们回家路上慢慢言说便是。雪越来越大了,为夫也会被冻病的。”
回程的马车内,江扶风虽是觉得比在狱中衣衫单薄之时要暖和不少,但柳臣却言自己淋了不少雪,再加之畏寒,便主动提出与江扶风紧挨一起取暖。
江扶风想来他本就病弱,却还为了接她回家立于雪中候了不久,她颇为感动之下便也允了柳臣的提议,甚至让柳臣靠在了她肩处细述近日变故。
“陆悯思最大的错,便是低估了我和夫人之间的信任。他以为挑拨你我之间必会成功,甚至不惜让你传手书予我休妻。”
柳臣朝江扶风身处不余痕迹地贴了贴,“后来我以病为由居于府中,实则与七叶他们暗地商量计策。在你处得到了兖州府尹的儿子消息与陆悯思休沐日子后,我们便开始布局。而陆悯思本以为他掌握着证据,只要他休沐一过,即可向朝廷上书。”
“那他为何不早些拿出证据把我救出去呢?这样就不会落入你们手里了。”江扶风问道。
“因为他心有顾忌。你想想,一个闹得民怨民情沸然的大案,其中还牵扯到了党争中的睿王,他本是不插手其中的丞相,却一朝破案,皇上岂能不起疑心?届时就算陆悯思原本不涉党争,恐怕都难以洗清自己了。所以他急不得,只能够缓办。”
柳臣说着,一面趁江扶风静心聆听之时,却偷偷把自己肩处的披风往外轻扯着。
江扶风点点头,“明白了。一个得势多年的权臣,想必是最能够明晰帝王心思的。他是在找机会,一个不由他亲自动手,就能掀开这案子真相,并把我救出去还所属他功劳的机会。只可惜,他还没来得及好好利用他的布局,就被我们搅黄了。”
而话音方落,柳臣的披风从其肩处滑下,落在了她腿处,她方欲抓起那披风一角给柳臣重新披上时,柳臣的手亦恰好伸过来。
一时两人的手交叠,江扶风触及的是柳臣冰凉无温的手,不由得问道:“你手怎么这么凉?”
“可能此前受过伤,比较脆弱吧。”柳臣佯装随口而谈,紧接着便见江扶风主动握起了自己的双手捂着。
此番江扶风正低头暖着他的手,未见着凝睇着她的柳臣眸底淀着一抹欢喜。
“所以我们先是从流民复述的所谓‘暴/乱’一事里,找到了挑事之人的蛛丝马迹,发现是与睿王有所关联的门客,随后再套到了兖州知府儿子的话,作为直接证据呈现给了流民与府尹。”
柳臣续道:“而做这些的时候,为防被陆悯思事先察觉而与睿王联手灭口人证,所以我出面邀他去城外小坐了好一会儿。”
彼时江扶风摩挲着他手心里的凸起不平的两处疤痕之时,心底还是会没由来地一疼。
接而她挽起他衣袖,将他的手拉至自己唇边轻呵着热气,“他一定说了好些呛人的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