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腰间佩刀唰地拔出,直指天际,他洪声怒吼着,“前处连水已失,我们的后背就是楚州,还有城中万千百姓。我们往后退一步,楚州便会被前面的狗贼们占据一步!”
“誓死守住楚州!”楚州水军中,接连的回声震于天际,连着不歇的雨帘亦为之一折,破开几分水雾涟涟。
水贼战舰处,立身中处的白衣人见着尽数出动冲向楼船的水贼,兀自一笑。随后他接过手下递来的弯弓,搭着箭矢于雨雾中寻着楼船之上的身影。
“是他。”白衣人嘴角勾起的笑更盛,他微眯着眼,挽起了弓。
箭矢尖处正对着柳臣,弓弦已是拉得极紧,白衣人反是出声问着,“你说,我这箭能不能射中他呢?”
“殿下箭术精妙绝伦,向来都是百发百中!”边处的手下谄媚地应着话。
白衣人轻笑着,却是箭矢一转,对向了柳臣旁处护着他的侍卫,“眼下楼船乱如一团麻,又会有谁注意到我这射出的两支箭呢?”
“噔——”弓弦蓦地松弛之时,箭矢已无声穿过落雨逼向了楼船。
越来越多的水贼登船,血光乍开,搅着江水与残雨化开浅红的腥色。
柳臣远眺着已横跨江水着陆的小翼船,把着袖的手松了几分,而他再度晃眼扫视着楼穿上纷乱局势之时,见着不少水贼逼往了艄公所在之处。
不好,一旦艄公被水贼控制,楚州水军便会陷入险境。
前处的秦校尉仍在船头处奋战而支不开身,柳臣正欲调兵前往间,却见一道箭矢悄然混着杂乱的暗影射向他旁边的侍卫。
“快让开!”柳臣急急推开背对着他的侍卫,那箭身当即穿入侍卫身前搏杀的水贼喉处,一击毙命。
而正当柳臣循着箭矢射来的方向极目欲寻是为何人时,后一支箭的箭矢利尖已于他眸中不断放大。
肩处传来刺入骨肉的疼痛尽是一瞬便占据了感官,柳咬着牙忍着疼痛几近站不正身。他半阖着眼瞧着远处战舰中心,那白衣人方放下弓,似是冲他这里邪魅地笑了笑。
“大人!快,快带大人去处理伤势!”侍卫惊呼间,忙不迭地唤着,而柳臣却捏紧了他的手臂阻止了他。
柳臣缓缓支撑起身,勉力拔高着嗓音命道:“左侧船翼小队……随我去船舵处清剿水贼。”
他话音方落之时,明显见着那战舰处观战的白衣人忽的转身回望他们在对岸的营地,阴风刮过那握弓的袖口,白衣人猛地甩袖弃下了弯弓,似是愤恼至极。
不多时,围于楼船处的战舰已有不少在匆促撤军往回赶去。
柳臣安抚着因他受伤而惊慌的侍卫,“我们的陆军已经登岸了……今日不是我这楼船军葬身江河里,便是他们弹尽粮绝。”
“传我命令,让陆军回江边小翼船处,随时准备撤离,切勿恋战……咳咳……”
柳臣说话之时抑制不住地咳嗽,那面色苍白了好许,由着阴沉的天光落满,他仍虚浮着嗓音道:“桥船军向东北处前行……以待掩护小翼船队安全撤退,不得有失。”
“不好了!楼船的船舵被水贼们控制住了!”
随着传报的声响穿入楚州水军,只见着楼船忽提高着速,往江心处晃身行去。
柳臣当即带着此前命令的小队赶至船舵,浓重的血腥扑面之时,始才见得艄公与掩护其的刀盾兵尸身皆七零八落地倒在了船上。
而那操驶着楼船的水贼正迅速掌着舵,向着江流急湍处一礁石疾冲而去。
这群水贼想要毁了这楼船上的所有人。柳臣一眼看穿了他们的目的。
楚州水军仍在焦灼与船舵处的水贼们厮杀着,却迟迟难以靠近船舵处阻止那掌舵的水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