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跟着那个诅咒之子?他不会为克拉迪法带来光明的未来,只会带来黑暗与死亡。”
“您想知道?”
赞迪站起身来,走到了栅栏前,解开了军装上衣的领口,一直解到第三颗纽扣,然后扯开了衣领,将胸口上的一块黑色印记给劳伦斯看了一眼。只一眼,劳伦斯便踉踉跄跄地退到了墙边,他像看怪物一样死死盯着那个印记,不可置信道:“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您不是一直鞭策我要变强吗?”
赞迪冷笑道,一边将扣子一个个又扣了回去,“这正合了您的意,不是吗?”
“那是诅咒!赞迪!你疯了,阿约娜也疯了,你们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和什么东西打交道?”
“放心,父亲。这个东西比赛丽娜身上那个安全得多,我有足够的时间慢慢驾驭它。”
赞迪坐回到了椅子上,像观赏什么艺术品那样,看着牢房里自己那惊恐万分又衰老的父亲,“您应该感到高兴。不久的将来,凯安家将会在我的带领下变得更加强大。这不正是您希望的吗?”
“我就知道,当年你被那个诅咒之子蛊惑了!”
劳伦斯看起来比刚才更加苍老了,“如果那一年我没有带你去北郡,如果你没有看到那一幕,或许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您在说什么啊。我并不是因为看到那么强的赛丽娜才想要这份力量的。而是因为您啊——”赞迪似笑非笑地盯着牢房里的劳伦斯,“从小您就是这样教导我和法米尔的,不是吗?‘变强、要更强’,是您让我的人生充满了对力量的渴望,现在我终于得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强的力量,您为什么又不满意呢?”
“我只是希望你们能成材,赞迪……可这东西会要了你的命!”
赞迪冷笑一声:“成材?您是不是忘了我和法米尔是怎么长大的?每一天,您要求我们决斗,而输的人会被送去刑房受刑。您用这种方式逼我们变强……成材?我学到的只有对失败的恐惧!这种恐惧追逐着我,让我一刻也不敢松懈。”
“可你从来没有输给过法米尔,”劳伦斯摇着头道,“你甚至没有进过那间刑房!”
“但我见过法米尔身上的伤!”
赞迪低吼道,“你知道我有多怕吗?我怕那间屋子、怕法米尔的伤、怕每天的决斗,更怕你的失望!而这里面最令人恐惧的,是法米尔……”
“你比他强得多,孩子……”
“你错了!”
赞迪轻蔑地笑道,“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老家伙。他比我强得多,只要他想,随时可以赢我,但是他放弃了……而你,对此一无所知。”
“不可能!他的骑术和剑术是我亲自试过的!”
劳伦斯努力回忆着和法米尔的上一次比试,赞迪则同情地看着他:“你只希望我们按照你想象的样子成长。骑士就要光明正大地战斗,就要苦练骑术和剑技……但你有没有想过,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我记起来了……他赢过你一次,但他那些手段太过卑鄙……”
“所以你仍然判定我赢,而赢了我的法米尔却又被你送进了刑房。”
赞迪冷冷地说道,“从那天起,法米尔再也没在你面前使用过任何骑术与剑术之外的武技了,也难怪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是说,他在那些不入流的战斗技法上有天赋?可那有什么用!我们凯安家世代征战沙场,他学那些阴人的技巧,要如何带兵打仗?”
“他凭什么要带兵打仗?”
赞迪恨恨地道,“有我不就够了吗?法米尔本来可以被培养成出色的刺客,结果现在他只能跟在莱莫瑞恩身边做休斯的替代品,当一个秘书或保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