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您自己也说了,这些难民拿起武器便是叛军,那么哪怕他们眼下不是叛军,将来也难说会不会与之同流合污——说道这一点,摄政王日前下发了数道有利于东部恢复秩序的政令,这件事您知道吧?”
“……嗯。”
“那您应该也知道,如今东部荒田再兴、秩序逐渐恢复,摄政王对当地人的抗税之举也不再追究,此时正是东部民众返回家园的最好时机。在这样的情况下,仍然放着祖业不顾,坚持逃向北方的人……就算不是叛军,恐怕也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灾民叛乱本就是无奈之举,既然摄政王愿意给东部复苏的机会,何不也给放下武器的他们一次机会?”
“并非摄政王不想给机会,而是对方不想要这个机会。东部政令实施后不久,巴顿·艾伯特便率军抢夺了亚维恩城,乔伊斯·艾伦又在国庆期间刺杀摄政王,叛军的种种行径表明,他们根本意在颠覆王国,而非为东部人民寻求利益。对这样的乱党贼寇,摄政王的意思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伯爵大人可以不喜摄政王的做法,但凡事有因有果,既然他们自寻死路,摄政王又何须放过他们呢?
“总之,关于这件事,伯爵大人可以再好好考虑一下,过几日再给我答复也是可以的。”
“……我知道了,那今日就先到这里好了——使者远道而来也是辛苦,下人已经为您备好房间,请早点休息吧。”
房间里传来了按铃的声音,没一会儿便有仆人赶来,带着客人从房间走了出来。艾达连忙站起身,向走廊里望去。
克劳约一眼便看到了她,送走客人后,冲她招了招手道:“艾达,来。”
“父亲。”
艾达连忙走上前去。克劳约笑眯眯地打量了她一番,温和的语气也与刚刚在房间里同外人讲话时截然不同:“你好像长高了。”
“父亲说笑了,这才过了多久,就是长高了也看不出来的。”
克劳约笑着拍拍她的肩:“来,进来说话。”
以前在家的时候,艾达更常待在起居室那边,很少来克劳约的办公室。而每次来这里时,养父都会和她谈论学业或是与王宫有关的正经事,所以一进房间,她就下意识地紧张了起来。
克劳约在艾达身后把门关好,转过身发现她还愣在原地,笑道:“站在那儿干嘛?随便坐。”说着,他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递给她,“法兰学院现在很不太平,你提前回来正好,我和你哥哥也能放心。”
“哥哥最近身体怎么样?”艾达接过茶杯,关心地问道。
“他这两天一直处在‘深眠’状态,不过按时间推算,明天早上就会醒过来了。”
说着话,克劳约注意到了艾达手上的疤,“这就是你在边境那儿受的伤?”
“是……用了不擅长的武器,结果脱手了。”
“我看出来了,你在学校上了几个月的学,别的学没学到不清楚,胆子是真的大了不少。”
克劳约无奈地叹了口气,“下次从学校回来,最好先通知家里,弗雷亚家还不至于派不出一辆接你的马车。”
“当时局势不好,所以……”
“当时是因为局势不好,所以不得不选择龙巢的马车。”
克劳约似笑非笑地望着艾达问道,“那这次是因为什么,让你宁可冒着被当场抓住的风险,也要偷听我和摄政王使者谈话?”
“父亲——”
艾达紧张地站起身,手中的茶杯一倾,滚烫的茶水顿时泼了出来。
“哎哟!”
眼看茶水就要泼到艾达手上,一片白色的雾气凭空突现,原本热气腾腾的茶水一瞬间被冻结成冰,接着碎成了细粉落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