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吗?要委屈你多等一会了,”龄玉温声道,望向灯影。
对方一愣,似乎没想到少夫人会说这样的话,连忙摇头,“没事的,我都等那么多年了,不急这一时。”
“好,”龄玉对她笑。
一行人在芙蓉楼说完正事,边吃午饭边闲聊,龄玉发现余灯影又点了猪肘子,便主动夹起,放到张肃的盘子里,对方受宠若惊,刚要说话,她便道,“专心吃饭。”
好容易吃完饭,余灯影提着菜篮子,去街市晚餐要用的的材料,李师傅还坐在位置上,叫来一壶酒享受着,龄玉则和张肃去了隔壁如春楼。
“来这干什么,”张小狗脸色有些不好,拎着自己那两大捆书,故意道,“想和我在这儿实践?小玉别忘了,我娘可惦记着你肚子里的孩子呢。”
还真是忘了这事,龄玉一僵,“我要去找文应如。”
“让我帮她消除记忆?”
“她前半生过得太苦了。”
龄玉说着,贴近张肃,抬头看他俊朗的脸,“你帮我这个忙,好不好?”
“可以,”张小狗淡淡地道,也望向手里的书。
龄玉无奈,“是不是做了那事后男子都会变得冷淡呀,以前你哪会这样和我说话。”
于是张肃怔住,“我不是!”
“那怎么现在我要你帮个忙,你还这么不情不愿?非要和我讨价还价。”
两人站在如春楼前对视,半晌,张小狗从背后抱住她,道,“好,知道了。”
“乖,”于是龄玉笑起来,勾住他的手指,和他一同走进去。
问了文应如在哪,他们来到一间厢房里,看着里面果然穿着蓝色男装、束起长发的女子,龄玉有些伤感——她当了一段日子的文应如,知道她是个不同寻常的女子。虽是闺房小姐,却不愿受儒道影响,不愿做一个只会相夫教子、没有学识的妇人,舍弃一切冒着风险假扮成男子,去学堂读书。
不料,会遇到桑云深。
“快帮她消除记忆吧,然后我们再帮她赎身,送她出京城,”龄玉对张肃道。
后者点头,只是也说,“我们帮文应如渡了这次的情劫,无法保证不会有下一次,或许她本就是个对情爱很执着的人,难免不会在别的地方,再见到一个桑云深。”
“但不会再有人因为觉得她是男子,而将她抛下,”龄玉藏起心中复杂。
张肃凝视她,“小玉。”
“嗯,”她应了一声,扯着他走向文应如,还没说话,便见对面女子见到张肃后似是眉眼一亮,竟是扑了过来。
文应如到底是在烟花之地待了许多年,又疯疯癫癫的,日夜与男子欢爱。如今看到这俊眼修眉的张小狗,自是喜欢,当着龄玉的面便想抱住张肃。
张肃侧身一避,不悦的让她定住身形,而后看向旁边夫人,似乎是在期待她的反应。
可惜龄玉一抬眉,只让他赶紧做事。
甚至自己走出去,找来鸨母,拿出银子替文应如赎身。
给那半生孤苦的女子编了个新的记忆,看到她走出如春楼后,龄玉又点亮厢房前的灯笼,将谢蚁蚁叫了过来。
张肃对这女孩没一点印象,坐在椅子上看夫人和那怯懦的女孩交谈。
“上次书生那事后,一直没去找你,你还好吗?”龄玉问。
谢蚁蚁记得这位万家二小姐,自从在小巷被对方救下后心里便一直对她感激不已,如今在如春楼看到她戴着面纱的样子,回想起很久前自己听闻过的关于她容貌的闲话,还有那日在隔壁厢房讽刺她的三位客人,谢蚁蚁心中愧疚,小声道,“万小姐,我挺好的,谢谢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