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心道,“此事下官也不清楚。
“生死簿不是由你来纂写的吗?说起来,阎王又去哪了,他消失近百年了吧?”
“下官也在找他。”
“何事要找他?”
判官弯腰曲背,只字不吭。
“我会帮忙去找他,”神女知他不愿多说,适可而止道。
判官心里暗叫不好,面上却面不改色,“好,劳烦神女了。”
既如此,她也没必要在这儿停留,拂袖想要离开,身后却骤然多出一人,拽住她的衣袖。判官眼皮一跳,看到那孽畜竟又纠缠住神女。
“放肆!”大喊一声,从袖子里掏出判官笔,往前一划——
他没了记忆,失去法术,只是个挂名鬼差,因而抬手一挡,不光手臂上皮开肉绽,连胸腔、骨头都断裂了,鲜血淋漓!
“判官,”这时,神女挡在他面前。
“下官没教好下属,冒犯了您,”不同于方才在她面前的怯懦,此时,判官脸色铁青,眼神阴鸷。
“无妨,”神女仓促瞥了眼身后,“你和无常在这花天酒地,阴间的活,都是那鬼差干的吧?”
这话说的轻飘飘,却让判官僵在原地,而后索性跪地不起,“请神女赎罪!”
“我管不了你们阴间的事,”她兴致乏乏,“别怪罪于那个鬼差。”
说着,便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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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王殿,判官正在踱步,无常斜倚在案桌旁,翻着生死簿道,“不如我们把他们二人的名字加上去?”
“加什么加,加了神女不就更容易猜到她在凡间发生的事了吗,”判官恶狠狠地看过来。
“那就这样一直欠着,蒙混过关?”
“怎么欠着,她现在摆明了对张肃和张孚陵二人很感兴趣,”判官愠怒。
“还能留他在这儿吗?直接打进畜生道算了,”白无常漫不经心。
“不行吧,没有生死簿上的记录,怎么能随便将人放进去,万一被追究起来...”黑无常摇摇头。
判官气得跺脚,“真是个烫手山芋!”
这话我们早就说过了——黑白无常互看一眼,当初可是他非要将张肃留下的。
半晌,又悄悄来到他身边,瞥了瞥四下无人的周围,低声道,“你说....我们要不直接去找上面的神仙?”
“没有阎王的手令,阴间鬼差上不了九重天,”判官横了他一眼,他以为他没想过吗。
这阶级鸿沟,不仅是在凡人与神仙之间,还存在于神仙和鬼差之间。
“那真是.....无计可施了,”两位无常叹了口气。
难道他们阴间就和这张肃这么有缘吗,千年过后都甩不掉这麻烦精。
这三人在殿里唉声叹气,谁曾想,大殿外,有人正藏身于暗处,屏息偷听。
他千年前便和阴间有纠缠?但他不是一个凡人吗,即便曾在阴间有过停留,千年,也就是十世,不可能每一世都在投胎轮回时出了差错。
只有一个可能,他无法投胎,一直以来都待在阴间。
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判官与无常对他的束手无策。
神女回到殿中,“张肃,张孚陵?”
她喃喃着这两个名字,过了好一会才发觉案桌上那盏光亮不断跳跃的灯,走过去,席地而坐,轻声问,“你也陪我有万年时光了吧?一直没注意到你,怎么最近这么活泼?”
那灯似乎是因为她的靠近,变得沉稳下来,形状也变细长了,似是在赧然,躲开她伸过来的手。
神女逗了一会烛火,看着它缠绕在手指上,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