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顿了一下,竟是也磕磕绊绊起来。
“什么,”龄玉茫然,凝视对方一会,忽然福至心灵地意识到那话中深意,继而双颊通红地低叫出声,“没有!你在想什么呢!”
“洞房花烛夜不都是要干那事的吗?难不成这张二公子....”
思盈瞪大眼睛,龄玉又气又急,抬手捂住对方那张不得了的嘴,又见思盈抛来一个埋怨的眼神,听到她含糊不清地说,“小姐你在害羞些什么,不是都成亲了吗?我们在学堂偷听先生教书时,也听学生说过那方面的事呀。”
“听说过,不代表就真的去做。”
“这不是早晚都要经历的嘛....”
二人斗起嘴来,酒肆里还有几桌客人,聚在一起边喝酒边吃小菜,听到那主仆二人嬉笑互骂的声音后,向后一瞥,神态散漫得像在看一场戏。
过去好半晌,才勉强回到先前的话题,龄玉说,“你何时收拾包袱,搬到张府来?”
思盈笑,“二小姐不问我愿不愿意?”
“我和你一起收拾包袱去?”龄玉却是不答。
思盈侧身露出放在身旁的一个布袋——“不用,我都带出来了。”
“这么迫不及待....”龄玉也想贫嘴一句,但话到一半又止住,“万家的人把你赶出来了?”
“是啊,”她的婢女没有隐瞒,“不过幸运的是今早我一出府门,就撞见了李大哥余姐姐他们,被带到小姐您这儿。”
“是想投靠我?”龄玉声音又轻又柔。
思盈莞尔,“一直都想。”
两人聊了许久,直到乌云笼盖整座城,酒肆老板奔跑在磅礴大雨中,收拾着桌凳催促客人离开,龄玉才起身,依着重九的话走在回张家的路上。
最近是到雨季了吗,还好成婚那日没下雨,雷声轰轰,她胡思乱想着,手撑一把纸伞走在清冷无人的街上,于四五米外看到一个书生。
容貌清俊,瘦高身型,穿着件麻衣,头戴黑色发帽,正在一个摊子前作画。
怎么下雨了也不回家?龄玉不自觉地走过去,发觉对方没有反应后低头一瞧——摊子前,长锋羊膏笔下是一位十三四岁的少女,脸颊饱满,嘴巴小小的,像沾了水似的红润欲滴,身穿一件水红色的衣袍。
怎么觉得好像在哪见过这个人。
龄玉俯身低首,想要看得更仔细,却见画上的笔尖一顿,书生问,“小姐是要买画吗?”
“多少文钱一张?”龄玉心不在焉道。
“要看您想要哪张。”
“这张呢?”
“还没画完。”
“我可以等,你是每日都在这摆摊吗?”
朦胧街道间,一阵风将落针似的雨吹得歪向一边,书生和他的画档不曾有一点湿润,龄玉撑着伞的手也不自觉地放下,被她扔到一旁纹丝不动。
“不是每日都在,但三日后的酉时,我会在这儿等您。”
“好。”
接着又站在他身前看他作画,龄玉发觉这书生画技很好,人物跃然纸上,生动得让龄玉断定自己见过这画上之人,可到底是在哪呢?
她的身子几乎贴到纸上,因而也忘了时辰。还是那书生道,“小姐是要一直在这儿看小生作画?”
才记起自己在哪,拿起伞匆忙离开。
耳边是淅淅沥沥的雨声,龄玉走在街上,心中忽然一顿——她身无分文,哪有闲钱去买一张画?于是又反悔,回头想要再找那书生,街上空空荡荡,仅有几片枯树枝被风吹得起,落到凹凸不平的石板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龄玉往后倒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