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是知道我经历的怪事吗?”
“是的,大概能猜到一些,小玉别担心,我会.....”
两人在这说着悄悄话,这时,柜台处的老板朗声道,“公子!我们店里现在就有一件红色!”
于是一转眸,张肃止了方才说的话,望进龄玉眼里,道,“去试试?”
“不试。”
“小玉.....”
“不要。”
“你是只喜欢白色吗,那....”小狗让步了,“我让老板把店里的白衣服都包起来。”
说着,那红衣似火的少年郎便去柜台找老板。
龄玉自然也被他拽着一同前往,她听着张肃磕磕绊绊地和老板说话,看着得了吩咐的小工向后跑去,忽然右腿一疼,有什么东西撞过来。
低头望去——一个脸色蜡黄的人头正对她笑。
和昨夜梦到的那个一样,但白日里看得更清楚,像刚被割下来,下巴和耳朵处还有飞溅的血迹,那人没有脖子也没有头发,只有光秃秃的一颗头,因而也能发觉他虽然相貌平平,但头的形状很不错。
不对,她这是在干什么?
茫然一会,龄玉在喧杂中发出一声尖叫,不顾一切地向旁边躲去,同时踹着自己右侧。
可在旁人看来,那儿什么都没有呀。
大家齐齐转头看来,龄玉在惊慌中瞥到,僵住——这种像在看异类的目光她何其熟悉,多年来,人们都宛若看怪物那样看待自己。
她那半边被火烧伤,皮肤凹凸不平恶鬼似的脸啊.....
不自觉地向后退去,龄玉撞上一个温热的身躯,跌进张肃担忧的目光。
“小玉。”
龄玉双唇微动,“我....”
“是看到什么了吗?”
“你....你也看到了?”像是找到一根救命稻草,捏紧他的手臂。
然张肃摇摇头,赶在龄玉失望之前续道,“但我知道这不是幻觉。”
龄玉的手在下一刻被他包住,张肃的手很宽厚,暖暖的,指腹间有厚厚的茧。
龄玉忽然无比清晰意识到对方是个男人,因而挣了一下,抬头看去,对方侧脸的轮廓利索锋利。张肃并不看她,看向外面的街道,“来了。”
什么?龄玉心中诧异,同样望过去——在一瞬间忽然看到外面景象变得苍茫,那繁华喧闹的街市一下消失,沙尘滚滚,有人在悲嚎,倒在地上瘦得像是只有一层皮,额头上站着一只巨大的乌鸦。
它低头,啄食那人的身体,而底下的食物,一动不动。
“这是....”龄玉心中又惊又怕,躲在张肃身后看着,只一瞬,眼前景象便像黄沙似的散去,模糊间,她看到熟悉的身影,一个男人,像被黄沙卷走似的,很快不见踪迹。
“是李重九?”一切归于沉寂,耳边依旧是吵闹的人声,她望向旁边。
张肃“嗯”了声,“走吧。”
“去哪?”龄玉说着,见他低头望向底下——才想起柜台前的那个人头,后背又出了一身冷汗,鼓足勇气去看,空空如也,那人头竟是不见了。
逃走了吗?
“不,被我处理了,”张肃似是知她心中所想,“小玉,你该和我说最近你身边发生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