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老头的!死没良心的!” 河东裴氏,虽不比袁杨,却几乎与郑王相亚。比起世代将门的京兆韦杜、河北段耿、山东诸张,也是不落下风。世代为郡守,世隶两千石。出将入相,贵戚权门。 而江氏门楣,不过二流,虽说也是世隶两千石,却也只是江东士族。士族交往,向来贵中州而轻地方,不可不谓泾渭分明! - 司马灵泫道:“三叔这回这么好说话?” 司马赜瞥了床上那边,不冷不淡地道:“你知道什么叫‘两害取其轻’吗?裴子玠不是什么好姻缘,你以为江言是个什么好姻缘吗?” 司马灵泫笑道:“夫婿美姿容、夫婿当封万户侯。” 司马赜悠悠地道:“当初司空周悦抬举他,将女儿许给他,后来周悦舆棺谏诤,被襄帝下狱——江家的说法是周家少女自愿出家。若说裴子玠乃是昏童,为女色所迷。焉知江言不是太过‘自进’‘上进’之人。” 周氏父亲下狱死,但她叔伯健在,庐陵周氏虽然没落,也算是一等一的甲族。司马赜的意思也无非是:江言可能就是看周公死后,周氏没落,周氏女没啥倚仗,可谓鸡肋,才“看中”了他司马家。 【PS所以周氏女存在“被自愿”的可能性有,但操作比较困难——搞定她家周氏的当家人她叔伯就可以了。除非是很大的利益,不然周家没必要这么搞。】 而其言外之意,则更是诛心。江言此人心机深沉,不是良配,让她可长点心吧。 司马灵泫没好气地道:“对对对,得亏了你司马世家门楣了,不然我提着灯笼,人江郎也不会瞧我一眼的——” 司马赜瞥了她一眼,一副你好自为之,我懒得管你的态度——伸手就要拿桌上的剑。 司马灵泫这才急道:“那你和庐陵公主呢?小时候见这位主儿,就觉得她暴虐成性,历来娶汉室公主者,几家能保全?焉知那裴子玠不是自污?” 司马赜拍开了司马灵泫的手,拿了剑就起身,道:“——我这才出来接了这么个烂摊子。” 司马灵泫忙拉着他的衣襟,急道:“何事?” 司马赜不痛不痒地道:“掉脑袋的事。” 又对江言的人使了个眼色——司马灵泫便被拉开了。 司马赜等人风一般地匆匆离去。 司马灵泫忙抓着一个鸦军,道:“保护好六哥。” 【PS取这个标题不是为了说明兄妹骨/科,只是这个标题这个情绪,暗示一下下。】 - 自司马赜走后,司马灵泫守在江言床头,不说衣不解带、不眠不休吧,也算是嘘寒问暖、亲侍汤药。 不消两天,人便瘦了一大圈。 司马灵泫瞧着江言该是无恙了,便跟江言旁敲侧击地问道:“六哥说家里已经答应了我们的婚事……六哥此行危险,我有点担心他。” 江言道:“你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反倒是拖累。” 司马灵泫道:“我父亲这一辈倒是有四五个兄弟还在世,可是如今掌事的是我三叔,我三叔只有我六哥和七哥这两个儿子。七哥资质平平,六哥若是死了……你娶我还有何益处?” 若门第中衰,又当如何? 【PS惨到只能靠司马赜也是醉了。就跟郗家只能靠郗超一样惨,就跟桓温家少子一样惨。大家族还是得极其能生才能兴盛。】注1 江言剧烈地咳嗽着,道:“你竟是这么想